蒋辽回头看他。
廉长林的视线从医馆的牌匾处收回,转头看蒋辽,目光移下落到他的手臂上。
蒋辽昨日从山上回来,袖子开了一道口子,绑着袖口的绳子也没见他带回来,廉长林不确定他是不是猎山獐受了伤。
“我手没事。”蒋辽扫了眼自己的手臂,说道,“进去让大夫给你看看……干什么去?”
蒋辽及时伸手抓住闻言转身就走的廉长林。
廉长林挣不开他的手,回头面无表情看着他,神色都清淡了几分。
蒋辽微挑了挑眉:“不想进去?”
廉长林和他对视了一阵,偏开了脸,定定站着那里,僵着就是不肯往医馆里走。
蒋辽这下算看出来了,松开了手。
没想到带廉长林来看个病,他会是这种反应,抗拒的都到医馆门口了还死活不愿意进去。
手部没被禁锢得以活动,廉长林心里松了气,转身正要走,就被蒋辽抓着后衣领拖进了医馆。
说再多都没用,还是直接动手最省事。
蒋辽一路没停把廉长林扣到了柜台前,抓着他后衣领的手这才松开。
廉长林进到医馆里人还是懵的,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蒋辽。
上回蒋辽卖给他们的毒蛇,医馆得了不少好处,掌柜的记得他,看到他就客气迎上来。
“你们医馆的大夫现在可有空。”
蒋辽说着话,把回过神后明显不愿配合抬步走开的廉长林给拉回来。
不管廉长林对来这里看病有多抗拒,被硬扣进来对自己有多不满,都过来了,蒋辽是不能让他中途跑了。
掌柜不知就里,来回看了看他们,回道:“今日坐诊的是葛大夫,问诊费要高一些,你们要请葛大夫看的话,现在就可随我过去。”
“有劳了。”蒋辽道。
掌柜走出去,蒋辽转头看还站着没动的廉长林。
“还不跟上。”
病的脸上都没点气血还不积极求医,蒋辽可不惯着他:“想让我请你?”
廉长林不想知道他是个什么请法,脚步踌躇了一瞬还是走了过去。
葛大夫六十多岁,两鬓斑白,坐在问诊桌里捧着本古旧的医书细细翻看。
掌柜把蒋辽他们带到门口,先进去告知了一声,这才出来请他们进去。
葛大夫小心翼翼的把医书合起来,又摊了摊发皱的书面,打开柜子把书放进去。
他抬起浑浊带光的眼睛,先是看到蒋辽,天庭饱满面相英气,身段有力走步带风,这样健壮的体魄不是常人能比的。
再看旁边的人,他浑浊的眼睛多了丝清明,伸手对廉长林示意道:“过来坐到这里。”
一旁案台上的香炉徐徐飘出药材的清香,廉长林走过去,坐下后伸手平放到桌面。
刚才看他还不情愿进来,到这里突然又配合了,蒋辽神色意外地看了看廉长林。
葛大夫给廉长林把了脉,收回手后沉吟了片刻,观着廉长林的面色说道:“脉象虚弱,忧虑过重,近几日都没睡好,我给你开几副安神的药。”
虚弱这点看的出来。
但忧虑过重……
蒋辽坐在旁边,转头看收回手的廉长林。
家里是欠着钱,但廉长林还不至于因着欠钱的事忧虑,不然这些年早该被病倒了。
“你的体质本就弱,切记不可再过度劳作,自小伤了没有及时得到根治,现如今若想恢复……只能吃药慢慢调治。”
葛大夫最后问道:“你们看,是需要开些调补的药一起还是。”
廉长林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蒋辽带廉长林过来,是见他面色实在太差,若只是体质弱没有旁的问题,可以加强体质,另外在吃食方面补回去,调补的药先不买倒也行。
蒋辽起来走过去,站在旁边等人写完药方,他问道:“大夫,您看看……”
他没说完,廉长林突然站起来打断他。
若不是方子还没给他们,蒋辽肯定廉长林这会儿已经转身走出去了。
“是想问他嗓子的事吧。”葛大夫突然说道。
蒋辽注意到,廉长林听到这话后身体绷的有些僵直,很抗拒谈论这件事。
他回头接过大夫写的药方,没着急出去。
葛大夫叹了叹气:“说来惭愧,这位小兄弟以前来过这里,奈何老朽医术不精,实在没有办法。”
廉长林其实来过不止一次,当时还是跟他母亲过来的,距离现今也过去好几年了,但他的模样没有太大变化,葛大夫方才见到他就记起来了。
当年葛大夫是第一回 碰到让自己束手无策的病症。嗓子治不好倒也罢了,开的调补身体的药,吃了也怎么都不见好转,因此一直都记得这事。
蒋辽看了一眼想要走人的廉长林,转而问道:“不知葛大夫可认识有专程医治嗓子这方面的大夫?”
廉长林眸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