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陈南树!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啊?”季晏棠不满地嚷嚷道。
陈南树依旧不应声,季晏棠神经质地咬着指甲,想去哄,又抹不开面,可看陈南树那可怜样又舍不得,最后轰一下子站起来,跟要打架似的冲过去,嘴边的话却是生硬的要哄人的。
“你要是喜欢这样的睡衣我再给你买新……”季晏棠噎住了,他走近了才发现陈南树在缝衣服,专心地嘴角都在用力,绷成了一条白线。
如果说陈南树缝之前的睡衣只是旧的话,那么缝完之后的睡衣就只能用丑来形容了。衣服从中间分成两半,又被黑色的针线歪歪扭扭地缝合在了一起,乍看上去跟条蚯蚓似的,毫无美观可言。
最后一针缝完,大功告成,陈南树还挺满意,毕竟他不算心灵手巧,能缝成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
身后有阴风吹来,陈南树这时才发现季晏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背后,季晏棠暗含威胁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陈南树,你敢在我面前穿这件衣服我就把你脑瓜子掀飞。”
陈南树瑟缩了下,穿是不敢穿的,但要收起来,放在季晏棠找不到的地方,等自己住的时候再穿。
“快点换衣服,赶紧洗漱睡觉,困死了。”季晏棠没好气的说道。
陈南树最终还是认命地拿起季晏棠送他的睡衣换上了,换睡裤的时候季晏棠忽然叫住了他。
“等一下,你膝盖怎么弄的?”
陈南树闻言看了眼自己的膝盖,季晏棠要不说他都忘了这事,摔破的膝盖此时已经结了痂,猩红色的看的人触目惊心,但他自己到不觉得有什么。
“不小心摔了。”
“怎么摔的,处理伤口了吗?”
季晏棠都不用听陈南树回复就知道他一定没处理,他按着陈南树坐在沙发上,拿来碘伏帮他擦药。
“我自己来就好。”陈南树想去接,却被季晏棠避开。
季晏棠动作很轻很仔细的为陈南树上药,摔的人不是他,可光看着伤口心就揪揪着难受。
陈南树的心脏又开始不听使唤了,在胸腔里敲锣打鼓好不闹腾,他把手按在心脏的位置,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这时季晏棠处理好陈南树腿上的伤口,又拿出祛疤膏帮陈南树擦脸上的伤,结痂的地方已经掉了,此刻只剩了道浅浅的月牙似的疤。
他沾了些药膏涂在疤痕上,眼睛瞥向陈南树,对方正愣着眼盯着他看。
季晏棠挑了下眉,故意不看陈南树,过了一会儿再看,发现对方还在看他。
他便扔了手里的棉签,“陈南树,你今晚不想睡觉了是吧?”
“?”陈南树眨了眨眼。
季晏棠叹了口气,要不是他今天实在太累了没精神,不然他真想现在把陈南树吃进肚子里。
“睡觉!”
第二天大清早陈南树就起来了,做好了早餐等季晏棠吃完去上班,他就跑去送外卖。
结果今天季晏棠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等的陈南树忍不住问:“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季晏棠正在看手机,听后头都不抬地说:“上。”
陈南树这口气还没松下去,就听季晏棠又说:“我请了半天假,一会儿带你去医院看耳朵。”
“什么?”陈南树瞪大眼睛。
季晏棠没做解释,只让陈南树换衣服跟他去医院。
季晏棠带陈南树去了全市最好的医院,到了后陈南树直接被人带去做了一堆检查。
等陈南树做完检查出来后,就看见季晏棠和一个外形俊朗的年轻医生聊天,两人看上去很熟的样子,谈笑间举止亲密。
陈南树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企图看的更清楚些。
两人注意到陈南树,年轻医生指了指最近的房间示意陈南树进去,随后年轻医生也跟着进了房间。
陈南树看了眼医生胸前的铭牌,知道他叫沈译。
做检查时,陈南树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一直在他的身上逡巡,这让他很不舒服。
沈译忽然问:“你和晏棠是什么关系?”
陈南树动了动嘴,发现这个问题他回答不清楚后就放弃了。
沈译没得到回复也不见生气,反而接着说:“晏棠那么关心你,你该不会是他的恋人吧?”
陈南树抠着椅子,“不是。”
沈译笑了下,“那我就放心了。”
陈南树不明所以地看向沈译,沈译便回答道:“我和晏棠是同学,实不相瞒,我已经暗恋他很久了,你不是他的恋人的话,那我就可以放心追他了。”
陈南树了然地点了下头,听了沈译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好像空了一下。
他摸了摸心口的位置,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真是得了什么毛病。
“最近有没有觉得右耳听力越来越差?”
“有一点。”
“听力下降的厉害吗?”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