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婳双眼放空:【该怎么弄掉一个知州呢?】
众人:“……”
你连皇子和户部尚书都弄掉了,还怕弄不掉一个知州吗?
系统忽然惊呼一声:【婳姐!你还记得李河李宸父子吗?】
这两人很可能是楚婳未来的得力干将,她怎么会忘?
【记得,怎么了?】
楚勤稍稍侧耳,不会又出事了吧?这对父子可真多灾多难。
系统:【他们父子在宜宁县,就在这个庄州下面。】
【嘿嘿……你说要是把这个傻逼知州弄下去,李河能上去吗?】
县令是一县之长, 知州是一州之长,中间还隔着郡这个行政区划,李河想要越级上位, 难着呢。
楚婳没着急否认:【李河被当替罪羊一事, 他没参与?】
系统不记得上回的名单中有这人,不太放心, 再度确认了一下:【没有,这厮还是因为参与那件事的知州被拉下马,他才补上去的。】
楚婳:“……”
她把搞李河的贪官知州弄下去了,结果因为这个契机, 换了一个更汲汲营营的知州上来, 有什么区别?
还不知道庄州的百姓们, 有没有因为这个渴望刷政绩的知州遭受毒害。
要是再出一个状元塔的事, 这份罪孽起码有一小部分在她身上。
楚婳:【统儿,扒一扒这个人, 我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什么致命的瓜。】
好让她一把子把人弄下去。
系统也不喜欢这个人, 很想让李河取而代之,答应得特别欢快:【好!】
众人暗暗摩拳擦掌。
状元塔的加害者和受害者死得只剩下这个知州,没有足够的人证和物证, 锦衣卫不好随便抓人,大理寺和刑部也难以断案——吃了没证据的亏。
既然没法用状元塔的事拉人下马, 那就换一个更致命的!
在系统忙于搜瓜吃瓜期间, 楚婳笑吟吟地招呼大家一起吃下午茶,又聊了几句其他八卦, 众人也很配合。
直到系统回来, 双方默契地闭口不言,看似专心喝奶茶, 实则忙于吃瓜。
系统:【好家伙!我真的是直呼好家伙!】
楚婳:【他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众人:???
近期吃的瓜都不小,包含了各种奇怪的类型,状元塔的事已经足够突破人的下限,他们短时间内想不到还有什么更炸裂的瓜。
事实证明,人的下限只有更低,没有最低。
系统:【这人没什么才能,屡试不中,后来家里出钱给他买了个官。】
【这不是他第一次通过正途以外的方式获利,却是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地位权势都可以靠作假得来。】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官位还可以买卖,总觉得这种方式对那些苦读半辈子还考不上的人来说,有些不太公平。】
系统的小奶音听起来闷闷的,它是真的在为那些从幼年读到白发还考不中的人鸣不平,觉得官位买卖这事有些过分。
【如果只要花钱就能买到官,那大家还有什么读书的必要?只要家里多攒些钱,大字不识一个也能当官,所有人只要会赚钱会买官就行。】
【当哪一□□堂之上都是大字不识的蠢货,只知道饮酒作乐的纨绔,没有几个拥有真才实学的人,这个国家不就完蛋了吗?】
众人:“……”你个统仗着别人听不到,是真敢说啊:)
也就是现场没有其他的朝廷官员,否则那些人听到这话非一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扑上去给系统科普一下常识不可。
楚婳从系统越来越快速激昂的声音中,听出它的愤怒,连忙安抚道:【统啊,只要严格控制数量,没你想的这么严重。】
系统愣了一下:【不能抛开剂量谈毒性?】
楚婳顿了顿:【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各朝各代都有捐官,这个制度建立之初是因为国库不丰。】
系统立马理解:【就是你之前说过的盐引和茶引,通过大量增发,收拢银钱到处赈灾。】
楚婳:【是的,你看,四年前那么困难,大盛宁愿增发盐引,也没有大量卖官不是?少许还是有的,毕竟财政是真的困难,百姓不能不救。】
【所以捐官一事首先就得控制数量,其次就是把控质量,基本上朝廷买卖的官职都是一些没有实际权力,只有一个名头的,也就是花钱买了个名誉。】
188这个没什么见识的小系统惊呆了:【这都行?】
楚婳低笑出声:【为什么不行?前朝皇帝大量卖官,给每一个官职明码标价,拥有实权的、品级越高的越贵,就连后期因为经常被砍脑袋而没有人做的宰相,也明码标价地买卖了。】
系统嫌弃不已:【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一点。】
转而又很疑惑:【皇帝一不高兴就能砍宰相的脑袋,还真有傻瓜花钱去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