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利的话题。
“怀晔啊,你这次回国准备呆多久?”
“长住。”
“长住也好。最近国际局势不稳定,你在国内省得缱缱担心。”
易绻心不在焉地听着,冲怀晔的背影扔柳树叶子。
“缱缱,你这是做什么?”
易母无奈地拉住她,偷偷和女儿讲体己话。
“你告诉妈妈,你和怀晔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
“你们那方面和谐吗?”
……
易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分神关心怀晔在和爸爸说什么。
她走得慢,和他渐行渐远,等待风捎来他的声音。
他似乎提到了易华饭店投资翻新的事。
这是写在婚前协议里的内容。
奢华酒店的竞争领域内,易华饭店的优势是历史悠久老牌古典,随之而来的缺点就是设施偏旧,需要一次彻底的翻新才能稳定地位。
酒店的翻新堪称复杂,从设计方案到实施至少需要十年,外部景观,内部陈设,客房规划等等……无疑是笔巨额投资。
怀晔可以提供资金,作为交换,易家要拿出的是人脉。
人脉是花钱买不来的资源,尤其是对于想要进军内陆市场的怀家来说。
“项目可以启动了,正好我未来的工作重心也在内陆。“
怀晔道。
易父笑着点头,准备和他细说安排。
“我更倾向于听浅浅和我商量这些,“怀晔忽然话锋一转,”我晚上有时间。”
易绻冲他扔第五片柳树叶子时,男人回头看她。
他不知何时戴上了眼镜,禁欲矜贵,像是深蓝的冰山。
“浅浅,你有时间的,对吗?”
他唤她的名。
她咬紧贝齿,对他的捧杀技巧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冲她挑眉:不说话?那就当默认了。
“你都没告诉妈妈呢,你和怀晔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
易母还在她耳边念叨。
“性格吧,你们俩确实不合,但是相处着相处着会好的,我和你爸也是这样。你从小就有男同学喜欢……但你也没谈过呀。”
……
前后夹击之下,易绻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入夜,他们去婚房住。
婚房离她父母家的住址近,父母也经常派佣人过去打扫,认为他们至少该去住一晚,否则就跟没有夫妻之实似的。
易绻恨不得跟怀晔没有夫妻之实。
一路上,她和他保持沉默,谁也没和谁说话。
很快就到了别墅。
别墅偌大,干净归干净,却没有一丝人烟。
进门时,夜景灯还掉了下来。
她惊呼一声,紧张地挽住他的胳膊。
随行的保镖立刻进去查看情况,她乖乖等着。
“不嫌我做作了?”
他轻哂出声。
易绻想起自己曾经挤兑他的种种言论,强颜欢笑:“不嫌不嫌。”
人嘛,能屈能伸才是本事。
等待保镖检查的功夫,她无聊地四处张望。
保镖车是单独的一辆,车边还停着两台摩托。
安保人员各司其职,一部分进屋检查,一部分在屋外守候。
不知道为什噩梦,易绻好像瞥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仔细看,摩托车上又没有人。
等确保安全以后,她立刻松开怀晔的胳膊,扭着小腰走进屋里,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毕竟,他们在冷战。
他们的夫妻关系并不好。
须臾后,浴室。
怀晔在冲凉,冰冷水流划过他的下颌线,方才洗却他心中的躁意。
准备拿浴巾时,他也看到她那条粉色毛巾。
易父易母很疼她这个女儿,为了把婚房布置出温馨的感觉,特意搬来她的日常生活用品添进各处,让婚房看起来像一个家。
这条毛巾是她小时候用的,准确来讲,应该是她少女时消遣时间的玩意,边幅那里刺着十字绣,肯定是她的手笔。
因为很丑。
是什么字?
怀晔扯过一看。
浅、浅。
小、卷。
几个字弯弯扭扭,是她的昵称,柔软娇蛮。
怀晔只是有一瞬的心软。
只是一瞬,而已。
如果易绻不曾欺骗他,他心中的隔阂也不会如此深。
想到这里,他渐渐握紧拳头。
男人都希望娶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但是太过美丽的女人就有些招摇了。
易绻生得祸国殃民,即便婚后也会被各种男人惦记。
他每天都听保镖的汇报,他知道。
从浴室到床边,寥寥几步,怀晔走得极其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