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的对象恍若未觉,怡然自若在盒子里翻找着什么。
“啊,找到了。”他回头,对着被五花大绑的江父举了举手上的药剂、笑容纯粹乾净:“认得出来这是什么吗?”
昏暗的室内别说是江邵年手上的小东西了,连他的表情都不一定能看清,饶是如此,他依旧出了一身冷汗。
江父没有回话,大概是在思考如何逃脱,不过江邵年也不甚在意、自顾自道:“认不出来也没关係,等等试试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这么坐以待毙下去可不行,面对不知何时会暴起的疯子,找不到一个突破口的话那他就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江父想,对于这个疯子来说,有什么可以动摇到他?
一直不屑于与他博羿的疯儿子怎么会突然,花费这么大力气来处理他呢?
药剂被注射给了江父。
江邵年擦了擦手,似是对触碰到江父感到需的,只不过面上未显“我都看完了喔。”
看完什么了?
江父被扔在地上,费了大劲才抬起头看向他。
他颇善解人意的蹲到江父面前,把话补全:“总共九十二支影片,九十二支药剂没错吧?”
这次江父听懂了。
那些破事真的都被挖出来了,接着等着他的会是什么?法律的制裁?
别开玩笑了,那个疯子可不会让他这么好过。
求生的本能让他的脑子飞速运转,试图从以往的任何蛛丝马跡中找到能让江邵年放过他的理由。
“怎么不说话了?”他的语调依旧是温和的,只不过眸子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劣。
江年是背对着江父在整理那些瓶瓶罐罐。
趁着这个时机,江父拼了命的想去勾到落在床脚的手机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碰到了。
他面色一喜,还来不及有下一步动作,便看见有个什么东西反着刺眼的光狠狠的刺在了他的双指之间。
那是一把冰锥。
“啊,真是的。”
江邵年收回表情,瞳孔中只带着吓人的阴冷。
“本来不想弄脏繆洗乾净的东西的。”他盯着江父,歪头:“你要怎么赔我?”
江父当然不知道要怎么赔,所幸江明年没有坚持问下去、只是沉默的把他塞到后车厢。
药剂大约是开始发挥功效了。
老实说,一心一意只想着发财的江父没怎么了解过那些莫名奇妙出现的新药、自然不知道它们到底是有什么用,更不清楚这是不是实验的必需品。
实验是全封闭式的,在完成以前任何一个参与人员都不得离开实验楼。
一天、两天、一月、二月、一年、两年,长时间无法接触外界不死都得疯。
于是那群人开发了新玩法,以折磨不被当人看的那群实验体为乐。
把命令传下去就不管不顾的江父才不开心这些,只觉得实验进展的实在缓慢。
不过不要紧,报应不就来了吗。
路途一路颠颇。
浑身像是被扒了皮一般疼的江父撑着一口气才没痛呼出声。
虽然在狭小密闭的后车箱中叫出来应该也没人能听见就是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了下来。
后车厢被打开,依旧是他那个魔鬼般的儿子对他笑:“对这里熟悉吗?”
痛到无法聚焦的江父花了不少时间才办认出来。
是当初转移实验用的备用楼,早就被废弃了。
看他的表情江邵年就知道他认出来了,不过他可没什么敬老尊贤的想法,拖着江父的领子进了实验室。
“作为这栋楼的主人,没有看过实物不就太可惜了吗?”江邵年说:“好好参观一下”
他拖着江父往不见光亮的地下走去,即使按开了灯也不过是如燃油耗尽的油灯一般,无力的一闪一闪。
常年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异常潮溼,本就不大的地方又被隔成一块块三平方大小的空间,更显得闷热不堪。
江邵年开了一间房门,将江父扔了进去。
房内极度简陋,除了角落的厕所和薄得透光的被子外再无双。
啊,也不能这么说。
“好好和你的狗交换情报看要怎么活下去吧。”江邵年看向另一个靠墙而坐的人影,笑道。
咯吱。
门被关上了。
至于房里上演的到底是狗与主人还是狗咬狗的戏码他并不在乎。
繆还在等他回家呢。
一夜未眠的江邵年却精神刚好冲了个澡便往江繆房里去了。
怎么还不醒?
今天是第三天了,怕江繆的身体抗不住,已经开始吊点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