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内的,但裴禛面子大,宫门的侍卫只是简单做了下记录,就把苏宝珠放进去了。
苏宝珠偷偷张望,“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裴禛漫不经心答道:“太妃在蓬莱殿养病,大概齐他也在,不在就找人问问。瞧你那一脸担心的傻样,他是皇子,又不是普通的和尚,还有人敢杀他不成?”
不等苏宝珠松口气,他又道:“假如他不当和尚了,或许还真有人想杀他。”
苏宝珠惊得小脸发白,待看清他嘴角那抹不怀好意的笑,顿时明白他故意吓唬自己,“危言耸听,他不当和尚,自然也不用守那些清规戒律,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倒霉呢。”
见她不上当,裴禛挑眉正要继续逗弄她两句,却猛地意识到,他和她的谈话,都是关于缘觉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沮丧席卷而来,心直直往下沉,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往下沉,他突然没了说话的兴致,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胸口发闷,只想深深的叹气。
“诶,是他!”身边的姑娘低声指挥他,“往左边走,往左边走。”
裴禛搭眼一瞧,几个宦官簇拥着缘觉从前经过,看方向是要去麟德殿。
他反悔了,他不想把这个姑娘领到缘觉面前,啊,对了,他只答应带她进宫,却没承诺一定让她见到缘觉。
不凑巧,缘觉似乎也发现了他们,视线往这里看过来。
裴禛想都没想,一把拉住苏宝珠的胳膊,狠狠往自己怀里一带,顺势拦住她的肩头,挑衅地冲缘觉笑了笑。
怎样,你还敢当着这么多双眼睛和我抢女人?
“你放手。”苏宝珠大惊,下意识往外推他。
裴禛低低笑道:“你现在是我的丫鬟,不许动,这是主人的命令。”
苏宝珠浑身一僵,动是不再动了,嘴没闲着,“不要得寸进尺,大庭广众之下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别挣扎,蛊虫不会发作。”裴禛故意装听不懂,幽幽道,“现在看到他了,我们可以走了。”
对面,缘觉停下了脚步,跟从的宦官也随之停下了。
“殿下。”李继也瞅见了裴禛的动作,心知缘觉对那位苏姑娘分外挂心,可现在不是时候啊!
他低低提醒缘觉,“陛下还在麟德殿等你,这是你第一次正式以议政的身份与朝臣见面,决不能因为旁的事情耽搁。”
缘觉紧紧盯着裴禛放在苏宝珠肩头的手,只觉心口一阵刺痛。
旁的事情,苏宝珠是旁的事情吗?
“你们在这里等着。”他转身,向着他的姑娘走来。
“裴禛你……”苏宝珠忽话音一顿,惊愕地看着向这边走来的缘觉。
裴禛也怔楞住了,随后一股怒气油然而生,缘觉要当众带走苏宝珠?他知道这对苏宝珠意味着什么!
却是手腕一痛,缘觉竟扣住他的手。
“裴世子,一向可好?”缘觉淡淡问道,突然发力,硬是把他从苏宝珠身边拉开了。
裴禛踉跄两步堪堪站稳,强压着怒气喝道:“放手!”
缘觉的目光在苏宝珠身上转了两圈,确定她安然无恙,紧绷的脸才稍稍缓和,“我正要去麟德殿,裴世子和我一起去吧,以示你我二人前嫌尽释,也好让父皇和吴王放心。”
裴禛马上抓住麟德殿三个字,“麟德殿是议政的地方,你去那里……”
“父皇令我监督三司审理寺院侵吞土地一案,稍后就会明发旨意。”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苏宝珠,就像是说给她听的。
苏宝珠从错愕中醒过神来,几乎要控制不住欢呼了。
“你好厉害,我就知道你定然会没事,什么祈福啊软禁啊,那些小伎俩根本难不住你。”
缘觉道:“让你担心了,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弱。”
苏宝珠小声嘀咕,显得有几分扭捏,“人家怕你受欺负,毕竟以前,你在宫里没少受委屈。”
缘觉笑了,“现在不一样了。”
有了想要守护的人,就会变得无比坚强。
苏宝珠压低声音,语速飞快,“这是皇上给你的第一个差事,他一定是在考察你的才能,我爹就是这样提拔管事的!好好干,谁来求情也别管,哭也好,闹也好,全用皇上的名头挡回去——必要时也要狐假虎威。”
缘觉眼神温和,“你说的我都记下了。”
一旁的裴禛早看不去了,连连冷笑,“烫手山芋也接?你们还当是好事,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结果那二人没有一个理他。
有缘觉在,苏宝珠根本看不到他,更别提与他斗嘴了。
裴禛的脸阴沉似水,“殿下,你该忙你的正事去了,苏宝珠,跟我回去。”
“裴世子难道忘了,你要和我一起去给父皇请安。”缘觉抓着他不放,眼神依旧温和,语气却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裴禛一怔,反而平静了,“殿下应当明白,你插手政务意味着什么,多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