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下装充电口干什么,趴床底下玩手机吗?”蒋屹不理解。
不过他在杜家,不理解的事情太多了,杜庭政本人就浑身上下写满了谜。
他轻手轻脚回到卧室,远远观察了一下杜庭政还在睡。
蒋屹蹑手蹑脚走到床头,把充电器插好,给手机充上电。
屏幕顿时亮起,界面显示电量百分之八十一。
不知是否是这点光亮的缘故,杜庭政动了动。
蒋屹连忙爬上床,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躺了上去。
杜庭政翻了个身,蒋屹闭上眼,伸手拍了拍他。
这不拍还好,一拍反倒把杜庭政拍醒了,他在床上无声睁开眼,出了片刻神。
蒋屹心虚地闭着眼,装作睡了。
杜庭政看了搭在身上的手一眼,窗外晨曦已至,室内显现出一类不清不楚的灰色,像大雨倾盆的前一刻。
蒋屹呼吸似有似无,静静地躺在旁边,挨着他肩膀的手指微凉,触感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杜庭政重新闭上眼,继续睡了。
继续试探
蒋屹今天没课,院里也没安排,但是仍旧八点以前起了床。
杜庭政靠在床头打电话。
蒋屹自觉没发出声音,去浴室冲澡洗漱,直到膝盖刺痛,才回想起昨日医生说不能沾水。
他唉了一声,囫囵洗完了,站在门外擦水。
门边放着准备好的衣服,上衣还好,西装样式的休闲裤蒋屹穿着有点勒,可能是他多穿宽松的休闲裤运动裤比较多的原因。
换好衣服出门,路过床边时听杜庭政清了清嗓子。
差点把他忘了。
蒋屹从来没在晨醒状态下和他共处一室。
“我去……吃饭,”他收拾的齐齐整整,鬓边沾着水痕,“你去吗?”
杜庭政望了一眼阳台的方向,从眼睛里看不出心情好坏:“你用另一套日用品,别再用我的牙刷。”
“哦。”蒋屹说,“金石跟我说了。”
杜庭政看向他。
晨光从平整开阔的落地窗上透过来,铺在他脚底,他穿着长毛绒的薄毛衣,显得很柔和。
“他还说,”或许是衣服的原因,蒋屹抬眼时候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符合的纯真,“正在装修衣帽间,给我的。”
杜庭政等着他后面的话。
蒋屹喉咙滚动了一下:“我有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我常住吗?”
“你说呢?”杜庭政问。
“我不知道。”蒋屹说,“你答应我的,有话直说。我不懂你的意思,也不想猜。”
杜庭政的手机又响起来,他没去看,仍旧盯着蒋屹。
蒋屹伸手示意请他自便,转身往外走:“我先去吃饭。”
说罢匆匆离开。
他出了门,金石正在门外徘徊。
蒋屹忍不住道:“怎么又是你值班?”
“我不排班。”金石说,“没事干就过来听安排。”
蒋屹不懂他这种敬业精神从哪里来的。
金石看着他下楼时行动无异,不像是受过磋磨的模样。
蒋屹问他:“看什么?”
金石收回视线,目视前方。
“跟我还有二心,”蒋屹笑了笑,“金石哥,有事瞒着我?”
“没,”金石受不了他叫哥,他哥字总是念得很慢,跟手下兄弟干脆地叫“石哥”没法比,“昨天你跟宜安少爷在门口说话,大爷知道了。”
蒋屹顿了顿,用一种看叛徒的眼神看着他。
金石:“不是我主动要说的,是宜安少爷主动交代的。”
蒋屹转过脸,视线还看着他。
金石有点急:“大爷问起来,我不能骗他。”
“没说让你骗他。”蒋屹收回视线。
既然杜庭政发现了这件事,那为什么昨晚提都没提呢?
虽然他动作一如既往的凶,态度也恶劣至极,但是没有借题发挥,简直正常的不像他。
他有点怀疑:“杜宜安没事吧?”
“没什么事。”金石含糊道。
蒋屹又用那种无语的眼神看着他。
金石无奈道:“请了家教老师来,一直到明年六月高考,都不许他出门了。”
“不许出门?”蒋屹皱起眉,“这也太霸道了。”
金石习以为常,朝上摊了摊手。
蒋屹:“这根本不讲道理。”
他们一起进了餐厅的门,蒋屹还是忍不住道:“这是亲弟弟吗,不怕整叛逆了,或者整自闭了?”
“不是。”金石说,“能坐吗?”
“……当然能。”蒋屹心说一个直男,懂得还挺多。
他坐在椅子上,才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般,眉头都拧了起来:“什么,不是亲弟弟,同父异母??”
厨房依次端出来早餐,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