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生立刻条件反射的站起身,退到自认为安全的距离,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声音的主人。
薛庭瞄了一眼手表,“你别吓小孩子了。”
李似然站在楼梯口翻了个白眼,“问你话呢。”
“……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想马上处理。”陆彦生如实回答。
其实在李似然眼里,不管是林冬巍还是陆彦生,无非都是图薛知意身上那点价值而已。
“想通了什么?”
“……”
没有得到回答,李似然很不耐烦了。
薛庭招手让她下来,把陆彦生吓的不轻。
想通了什么?陆彦生看着地板,想到了他的师姐,想到了徐煦对他说的那句话,想到了杜艺末说他的改变。
他不知道自己想通了什么,但是他心里想到的是一定要马上见到薛知意。
李似然走到他面前,沉声又问了一遍,“你想通了什么?想通了阿意对你的价值?”
“不,不是。”陆彦生否认。
他害怕,是害怕薛知意成为下一个刘舒芷。
他害怕自己再一次输给别人,把自己爱的人让给别人。
薛庭起身走过来挡在李似然面前。
“我喜欢她。”
“您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喜欢她。”
李似然把挡在面前的薛庭推开,“谁说我要打你?”
敷过冰袋的脸又开始热辣辣的痛,陆彦生下意识捂住脸。
薛庭忽然笑出声,安慰似的拍了拍陆彦生的背,“说过你不用紧张。”
李似然仍旧板着脸,嘴角的弧度看起来没那么吓人了,“让他睡觉去吧。”
……
陆彦生睡的并不是很安稳。
凌晨五点左右,他就醒了。
他怕抽烟把房间弄的都是烟味,走出房间站在露台上抽烟。
天还没完全亮,凉风吹的他有点冷,抽着烟却一直盯着薛知意的房间。
三楼露台很宽敞,站在上面可以看到院子。
露台的花坛和前院的大片的花园,种了各种各样的花,大簇大簇的白色雏菊在中间,随着风吹摇曳。
雏菊并不是什么稀罕的花,这里却种了这么一大片,和这栋别墅住的主人身份不是很匹配的样子。
“你站在那儿不怕掉下去?”
陆彦生回头,李似然站在楼梯口,抱着双臂靠着扶手看他。
“我站在这吹吹风。”
“房间空调坏了?”
“吹不习惯。”
陆彦生有点怕她,不仅是怕她突然跟自己来一巴掌,更怕的是她身上这股气场。
李似然看了一眼他捏在手里的烟,伸出手。
陆彦生睁圆了眼睛,愣了一瞬还是打开烟盒抽出一支递给她,还不忘把兜里装着的打火机拿出来,看她自然的把烟咬在嘴里,想给她点烟,李似然拒绝了。
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个强势的人会是薛知意的母亲。
“你这是什么眼神?”李似然吐了口烟,有点嫌弃他抽的烟烟味重。
陆彦生接过她递来的打火机装好,“久仰伯母大名。”
“你是搞体育的,我是搞设计的,你久仰我什么?”李似然实在欣赏不来陆彦生,“真不知道阿意喜欢你哪里。”
陆彦生捏着烟的手颤了一下,苦笑了一声,“别说您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李似然看向远处的已经逐渐忙碌起来的码头,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起,“她这个人吧,不爱表达,喜欢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藏起来,看着呆呆的,其实她比谁都明白事。”
“我会慢慢了解她的。”陆彦生低下头呢喃。
李似然胜在听力好,难得笑了笑,“如果我硬要她和林冬巍在一起呢?”
陆彦生抬起看李似然,张了张嘴。
他不是比不过林冬巍,但是他没办法和李似然硬抗。当年他在许瑾珂面前都要让步,遑论面前这个长辈。
他早就一无所有了,对薛知意,也是这样无能为力。
李似然捕捉到他情绪的变化,“看来,你真的很爱她。”
她把陆彦生的往事调查的一清二楚,明白他的自卑从哪里来,更清楚他没有办法反抗。
“可是爱不光是嘴皮子上说说的。”李似然把烟掐灭,随手扔在地上。
陆彦生按了按太阳穴,不知道怎么接话。
直到李似然转身下楼,“去和你父母道歉吧,只有跟着他们你才配得上薛知意。”
……
薛知意这一觉睡的很沉。
迷茫的睁开双眼,发现陆彦生在她床边和保姆说话,她发了会呆。
“还在做梦呢……再睡会吧。”
保姆和陆彦生听到薛知意自言自语,然后又闭上眼睛翻了个身。
两人都愣着,却听见门口砰的一声,李似然踹开房间门走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