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判定正方险胜。当然,反方也不用气馁,再接再厉,毕竟谬荷学姐为你们在后台据理力争了十分钟。”
裁判前脚刚公布完结果,后脚苏迢迢的胳膊就快被副班在台上掐紫了,只能小声“嘶嘶”着提醒她:“先别激动先别激动,还有一个环节呢……”
“哦哦哦……”副班这下也反应过来,松开手揉揉她的手臂,信心十足道,“那还用问吗,最佳辩手肯定是你啊,你那个结辩所有人都燃起来了。”
苏迢迢闻言,考虑到刚刚裁判的那句“险胜”,默默摇了摇头。
一般来说,如果赢面不是太大的话,最佳辩手会作为鼓励奖判给输掉的一方,不至于让他们空手而归。更何况她已经拿过一次了,拿第二次没什么意义。
果然,她刚想到这儿,台上的人便紧接着宣布:“至于本场比赛的最佳辩手,我们把票投给了反方三辩,她今天在自由辩当中的亮眼发挥,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我们恭喜她。”
“哈?为什么啊……”副班在她边上疑惑出声,一边还得不情不愿地跟着鼓掌。
苏迢迢倒没什么感觉,等到主席宣布比赛结束,收拾完桌上的东西便先一步起身,留下一句:“我去还个书,你们先回去吧。”
“还书?给那个学长吗?”副班瞬间反应过来,脑袋随着她站起来的动作高高翘起,满脸写着八卦。
“嗯。”苏迢迢无奈地瞥她一眼,拎着包下台。
她在赛前给陆礼发过微信了,让他到连通后台的走廊拿书,只是等她到的时候,他似乎还没脱身,只好捧着书在狭长的白色走廊里等着。
但好在他是个守时的人,没一会人就听到拐角处传来脚步声,苏迢迢转过身来,雪白的灯光在带有弧度的墙壁上投下影影幢幢的灰痕,线条和线条交织在一起,明亮得近乎眩目。
直到他出现,视野中才出现焦点,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他穿着单薄秋装的模样还是让人心头一跳,从白皙的皮肤到清亮的眉眼,醒目地从背景中跳脱出来。
苏迢迢轻抿了一下唇,不得不承认长相干净的男生穿白色卫衣真的很有杀伤力,整个人看起来清澈又和煦,让人很难对他产生恶感。
而与此同时,她在这一秒也总算明白自己这段时间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偏见了:恰恰是因为她对这张脸缺少抵抗力,所以光是想到他可能是个海王、她竟然对海王有一丝丝心动,就更让人觉得恼火。
迢迢有礼 后继无人
短暂地整理好心情,苏迢迢等他在自己面前站定,便径直把手里的书递给他,一边开口:“谢谢学长,这本书对我帮助很大。”
陆礼接过那本《法哲学原理》,轻“嗯”了声,转而问她:“今天没拿最佳辩手,会不会有点不高兴?这个辩题的正方确实很难发挥。”
苏迢迢闻言,有些讶异地抬眼,很快摇摇头:“还好,险胜了就行,要是进不了决赛,拿最佳辩手又有什么用。”
陆礼虽然和她接触不多,但总觉得她是个挺有傲气的小孩,想了想还是开口:“其实当时讨论最佳辩手的时候,我把票投给了你的,只是另外两个裁判不赞同。加上你已经拿过一次了,奖状多了也不能加两次分。辩队只能本着鼓励和惠及更多参赛选手的原则,让没拿过的学生也拿一次。”
苏迢迢眨了眨眼,并不是很懂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解释这些,下意识跟他打官腔道:“今天反方三辩在自由辩里确实发挥得很好,我对这个结果没有异议。”
只是话音落毕,她张了张口,又忍不住反问:“倒是学长你作为裁判,跟参赛选手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好?”
陆礼听到这句有些呛人的反问,低头笑了一下,回答:“本来还怕你会有挫败感,明明发挥得很好却没有拿最佳辩手……”他的话音暂顿,有意看她一眼,才接着补充:“但现在看来,你心态很好,确实不需要我说这些。”
苏迢迢收到他的眼神,视线条件反射地下滑,就注意到他素白的手指正无意识地轻轻摩挲那本黑格尔深蓝色的书脊,也不知道为什么,让她一下子走了神。
大概是他的手太漂亮,光是想到这本书在一分钟前还被她抱在怀里,紧贴着前胸,她脸上就微微发烧。
但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己不争气,明明刚才说那句话是想冲他发难的,暗示他别老跟自己套近乎、说些有的没的的话了,谁知道这人脾气好得过分,回答也无可挑剔,反倒让她莫名其妙碰了个软钉子。
气氛一下子僵下来,就在苏迢迢思考该怎么开口道别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诶诶诶陆礼,你怎么在这儿啊?偷偷摸摸跟我们学妹接头呢?”
陆礼听到动静,转身和她拉开距离,一边回答:“还个书而已,跟你们学妹光明正大的。”
“是吗?”来的人就是刚刚上台述票的学姐,叫路佳,闻言转头看向苏迢迢,眼睛微亮,“话说学妹,决赛那天我们辩队招新你知道的吧?你会报名吗?”
眼下的气氛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