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的情感沟通,概括起来就是男性需要悲我所悲、哀我所哀、痛我所痛,只有达到这种程度,我们才可以判定为感同身受。”
“支持!就得把这种高标准打出来,好比那种把生三个孩子说得像放个屁一样轻松的男的,别说感同身受了,他们连生育的基本事实都不了解。”副班激情开麦道。
“好,那定义这部分我们就做完了?”班长询问。
“还差一点,”苏迢迢补充,“感同身受释义中的‘虽未亲身经历’这句,我们还可以作进一步解释,进而框定‘职场焦虑’这个概念的讨论范围。”
“怎么搞?”副班问。
“很简单,”苏迢迢开口解释,“感同身受的前提是‘未亲身经历’,那么能够亲身经历的事就不能叫感同身受,因此扩充到整个辩题上,我们讨论的对象是且仅是那些男性无法亲身经历、独属于女性的职场体验和职场焦虑,就像我们刚刚提到的职场歧视、生育压力等等。”
“我明白了,那这部分内容一辩稿就需要写进来吗?”班长一边说着,一边在屏幕那头噼里啪啦打字。
“因为我们是反方,按照比赛流程,我会先起来质询对方一辩,之后才轮到你的一辩陈词。所以我的想法是质询环节我就帮你把这部分定义打下来,你在一辩稿里简单总结后,就可以直接阐述那些独属于女性的职场焦虑了。”苏迢迢回答。
“迢迢,那要是打不下来怎么办,我感觉我们这个定义太偏向我们了,对面不可能随随便便承认吧?”团支书有些担心地开口。
“哎呀放心吧,咱们学委之前打三辩的,质询肯定是她的强项啊,我们有功夫担心她还不如先管好自己的趴。” 宁欢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苏迢迢总有种迷之自信。之前竞选班干部那会儿,她知道苏迢迢是她那个高考大省全省排名第十三的理科生后惊呆了,加上她这会儿分析辩题的派头很大佬,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这头苏迢迢抬手摸了摸眉骨,虽然不好把话说太满,可这毕竟只是个新生辩,她高中两年的经验放在那儿,还不至于连个定义都打不下来,便道:“放心吧,质询是有技巧的,我到时候在台上也不是直挺挺把定义甩给人家,摁着他们的头让他们承认,会摸清底细再慢慢下套。”
“那就好,”团支书稍稍定下心,低头往下cue流程,“定义确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判断标准了吧?”
“嗯,但其实我们刚刚的讨论已经触及到这个辩题的判断标准了,就像宁欢说的‘男性缺乏对基本事实的了解’,我的想法是把它作为感同身受判断标准的第一层,即认知层面——如果男性连对女性处境的基本事实都存在认知错误的话,就绝不可能谈得上感同身受。” 苏迢迢说到这儿,顺手在自己的大纲备忘上打了个勾。
“但是迢迢,我有个问题啊,我这几天看了一些辩论资料,虽然大家都会提到‘判断标准’这个词,也都有解释,但我现在对这个概念还是有一点模糊。”团支书开口提问。
这是很多辩论新手共同的疑惑,苏迢迢第一时间解释:
“是这样的,判断标准通俗点讲,就是我方认为在今天这个辩题下、我们应该就某一个对象进行价值判断和利弊考量,因此好的判断标准包括两部分,一是对象,二是价值。
“举个例子来说,比如像国家是否应该对含糖饮料征收含糖税这个辩题,我们的判断标准可以是征收含糖税是否对国民健康有利,这里的国民是我们所关注的对象,健康就是我们所看中的价值。
“但除此之外,判断标准还可以是征收该税对全体的财政收支是否更加公平,因为肥胖人群过多会占用我们有限的医疗资源,而这种资源是国民税收所支撑的。因此向肥胖人群征税,或许能促使纳税人的钱被更加公平地使用。在这个标准下,我们所关注的对象就是财政收支,所看重的价值就是公平。”
“所以我们这次判断男性能不能感同身受的标准,首先要看男性能否正确认知女性的处境,在这里男性认知是我们所关注的对象,那我们看中的价值是什么呢……?”团支书追问。
“这个‘能不能’类型的辩题和‘是否应该征收含糖税’这类政策辩有所不同,价值实际上已经包含在‘感同身受’这个词上了,我们首先看到的是一种情感价值,除此之外当然也有一些实际的社会效益,比如促进性别平等。”苏迢迢回答。
“我明白了。”大家毕竟是a大的学生,一点就通。
“是的,不过认知只是判断标准的第一层,我在设计上还考虑到了行动方面的。只可惜这一块比较难举证,因为感同身受是情感和认知层面的,然而行动它不一定是从情感出发,更多的会从现实的利弊衡量出发。
“就像一个人就算不能对女性感同身受,为了利益,仍然可能做出一些看起来非常体贴女性的行为。”苏迢迢道。
“比如男的为了把女生骗去结婚,在谈恋爱的时候极尽舔狗之所能,婚后就开始出轨pc一个月两百块生活费要求三菜一汤?”宁欢冒出一句r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