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子里来接亲听着就好笑,他们沈家可没有嫁过这样的哥儿,只是沈老夫人在这,她们也不能说话太难看。
“清梧,你觉得怎么样?”沈父难得带了一点温和,以前经常和沈清梧互怼,看着自己养了很久的儿子就要嫁人了,沈父的心中一时也复杂。
沈清梧:“还好,爹。我们又离得不远。”
这小没良心的。沈父还是好声好气的说:“以后姓柳的小子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沈清梧本想要反驳柳郎才不会欺负他,但是他还是没说出口就当给沈父一个面子:“我知道了。”
沈氏的族人插不上话,听着这话也跟着假笑。
沈父当时从商的事在族中可闹出了不少的动静,他们沈家世代读书,怎么能去做这最低贱的商人。
族老们就想要把沈父除名,没想到沈清梧的母亲坚决要嫁给沈父,沈清梧的母亲就是族老的女儿,更何况还有一个天赋异禀的弟弟。
成为商人本来就让人鄙夷。
族老们就不冷不淡的处着,就差把名字一划就把这一家人给除名了。当时还把沈清梧的母亲抓过来使以鞭刑,幸好沈忧来了。
这个梁子一直是横在沈父心头的一根刺。
一个奴仆低头走了进来:“老爷,清水书院和云水书院的书生们来了,还有两位院长需要老爷去招待。”
空气中变得寂静,其中一位妇人坐不住了:“只是一个学子成亲,两位院长没必要来吧。”
清水书院的院长她们不了解,但能当院长的人一定有实力,而云水书院的院长可是清高得很,本身名气也大,是一位大儒。
曾经的先帝还请他出过山,只是云水书院的院长没答应。
沈父身子轻飘飘的,他矜持的轻咳一声:“应渠是清水的案首,虽然才去云水书院但在考试中得了第一名,我也没想到应渠这么受到两位院长的喜爱。”
坐在这里的人心里泛着酸意,还有的甚至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能在云水书院得第一的,再怎么也能考上乡试成为举人。这沈清梧的命怎么这么好。
沈知水也酸了一下,这才多久就成了云水书院的第一名,云水书院聚集的可是来自各地的秀才。
沈清梧更想见到柳郎了,想他的温暖干燥的大手。
“我先失陪了。”沈父的得意藏在眼睛里,有心人都能看出他的骄傲之情,连脚下走路都带风。
和两位院长交谈时,沈父笑得合不拢嘴。一排排席面上也有很多书生坐在位置上,商人们面面相觑有点懵逼,他们只是来吃个席,和这么多书生坐在一起,还有很多是秀才,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秀才来吃席。
他的儿婿就是长脸!
“沈大人没送礼品吗?”有人试探的问道。
“沈忧啊,他说等应渠去京城了再给他们。”沈父有点尴尬,这不是要柳应渠通过乡试才能去京城考会试才行。
“……”众人沉默不语,随即打了一个圆场:“沈大人深有远谋。”
“老爷,姑爷来了!”
沈父愣了一下,他知道他的儿子要嫁人了,他走进沈清梧的房间,弯下腰:“清梧,上来吧。”
沈清梧靠在了沈父的背上。
沈父开始回忆往昔:“还记得小时候你才出生的时候皱巴巴的,现在没想到出落得这么漂亮,我舍不得……”
沈清梧想忍没忍住暴躁开口:“爹,我是去嫁人了,不是死了。”
沈父:“……”
在柳家村,柳应渠也穿上了婚服,五官清隽俊美,他翻身上马,敲锣打鼓去城里接沈清梧。
谭大娘,柳云华,柳云愿也穿上了新衣服。
柳应渠心里怦怦直跳,他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今日就成亲了,虽然早就订下了日子,但这样的场景,柳应渠看见了红绸,看见了沈府面前的石狮子,石狮子上也挂着红绸,他没有办法不紧张,甚至手心里出了汗水。
柳家村的人也跟着热闹起来。
“新郎官下马!”
柳应渠看见了沈清梧,他穿着红衣,沈父背着沈清梧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周围嘈杂的声音似乎都化作了背景,甚至消失不见,柳应渠的眼里只有沈清梧的身影,他的手指攥紧。
沈父背着沈清梧,他心里也复杂,说再多沈清梧也是他的独子,虽然一直催着他成亲,但临到头是真的舍不得。
他的漏风小棉袄也是他的小棉袄,他的儿子不比任何一个哥儿差。
沈父:“交给你了。”
柳应渠眉眼认真:“是,岳父。”
沈清梧上了花桥,他坐在喜轿上呼出一口气,心跳加速,双颊泛红。
街上的人指着柳应渠和他身后的轿子。
“过年成亲吉祥啊,这新郎官真俊!”
“柳案首不一直都是俊俏的,天啊,这一抬抬的嫁妆,不愧是沈家!”
在花轿后面跟着的奴仆抬着箱子,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