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鹿笙都是眉开眼笑,好不欢喜。
日头西斜。
鹿笙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准备去蒙学馆接小家伙下学。
“芸姐姐你自己看一会,我去学堂接糖糖回来。”摘了身上的围裙,鹿笙与柳芸说道。
她正说着,祁枕书也从后面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心跳
鹿笙见她出来,猜她是要准备去接孩子,便说道:“今日还算空闲,我去接孩子就行。”
“我与你一道,宣纸不够了,正好去买一些。”祁枕书扫了一眼酒铺,确实没见到客人。
宣纸铺子就在学士街上,离着书院不远。
祁枕书往外走了两步,停下来,等她一起出门。
“好。”鹿笙轻轻点了点头。
刚刚明了祁枕书的心思,这会见到她,鹿笙心底生出些许慌张,竟然有点不太好意思去看她。
她暗暗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地拽了拽衣角,推了挡板出来,缓步踱到祁枕书身边。
二人出了酒铺,鹿笙佯装着去看天色,偷偷侧头瞄了一眼祁枕书,只见她专心走路,半点也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
这看着也不像是喜欢她的样子啊?
鹿笙满腹的好奇和不敢确信。
祁枕书真的喜欢她吗?
要不再想个什么办法确认一下?
一路揣着心思,从北街走到学士街,跟着祁枕书买了宣纸又到了书院门口,鹿笙也没想出什么有用的办法。
铛、铛、铛。
清脆的钟声过后,书院的大门敞开,一群高矮不一的小豆丁争先恐后地从学堂内跑了出来。
鹿笙伸着脖子瞧了瞧,在里面找到了自家小朋友,只是小家伙神色蔫蔫,看起来有些情绪不佳。
她忙上前走了两步,喊了一声糖糖。
小家伙看到她,眼睛亮了一下,小短腿快了两步,朝她跑过来,抱着鹿笙的腿小声地喊道:“阿娘。”
声音听起来兴致不高。
鹿笙打量了一下小家伙的脸和衣物,没发现外伤,也没有脏污,应该不是在学堂里打架了。
“怎么了这是?”她俯下身子,将孩子抱了起来,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轻声问道。
小家伙撇撇嘴,看了看鹿笙,又耷拉着脑袋,“无事。”
鹿笙:……
你可真是祁枕书的亲闺女!
家里一个闷葫芦,就已经够她受的了,可不能再养一个。
鹿笙捏了捏她的小脸,笑着问道:“小嘴都撅得能挂油壶了,还说无事,宝贝可是忘了前几日还学了诚实二字来着?”
她和小家伙说着话,眼睛却故意瞥了一眼身后的祁枕书。
明明是生闷气,还说无事,就是不诚实。
哼哼。
眼里的调侃再明显不过,祁枕书怔了怔,一下就听出了她话中的隐意。
鹿笙捏着自家女儿的脸,“不开心就要说出来哦,闷葫芦可不讨人喜欢哦。”
“糖糖不是闷葫芦。”一听到不讨人喜欢,小家伙也不管闷葫芦是什么,急忙忙开口否认道,“糖糖不是闷葫芦,阿娘要喜欢糖糖。”
“那就与阿娘说说,为什么不开心呐?”鹿笙顺势问道。
“我把柚姐姐的新笔弄坏了。”
糖糖嗫嚅着把在学堂里发生的事说了一下,原来是她与别的小朋友玩闹,不小心踩断了卓柚的笔。
“姑祖母送的那只吗?”
听说是新笔,鹿笙一下就想到,鹿华敏前些日子特意从京都捎回来,给卓柚做生辰礼物的狼毫笔。
“嗯。”小家伙低着头小声道,她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宝贝与柚姐姐道歉了吗?”
小家伙点点头,“道歉了。”
她道歉了,但是柚姐姐还是很难过,糖糖知道柚姐姐很喜欢那只笔。
“那阿娘想办法,再给姐姐买一只新的笔还给她。”鹿笙想了想说道。
那笔是墨宝斋的小狼毫,滨河县没有墨宝斋,但墨宝斋名气大,很多纸笔铺子也会进他们家的笔来卖。
“真的吗?”小家伙猛地抬起头,双眼亮亮地看着她。
“这事就交给阿娘了。”鹿笙揉揉她的脑袋,调笑道,“小闷葫芦。”
“闷葫芦是什么?”糖糖歪着脑袋问道。
“闷葫芦啊。”鹿笙故意拖长了声音,捏了捏她的鼻子,意有所指地说道,“闷葫芦就是特别不爱说话,还会自己偷偷生闷气的人。”
祁枕书侧眸看了一眼某个故意歪曲词义,还指桑骂槐的人,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宝贝以后遇到不开心的事,就要跟阿娘说哦,阿娘会帮宝贝想办法的哦。”鹿笙笑着指了指她的小胸脯道,“可不要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事情在心里闷久了,可是会生病的哦。”
“糖糖不要生病。”小家伙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