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理廉长林也知晓,他正要去洗碗,蒋辽让他等一下。
旁边的摊子卖的糖水,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妇,蒋辽拿了钱去买了两碗糖水回来。
糖水清甜,蒋辽应该是不喜欢吃甜的,廉长林看到他喝的时候皱了皱眉。
推车没装遮阳的布棚,太阳越来越大,好在到饭点时,剩下的酸粉都卖了出去。
这条街位置靠后,走动的行人不多,今日挣的钱足够他们换个更好的位置。
蒋辽过来后就留心起附近做生意的小贩,人都比较规矩老实,糖水摊夫妇更是敦厚朴实。
觉得这位置还可以,避免明日来晚了被人先租了去,他跟衙役付了明日的摊位钱。
推车和桌椅若是放去赵潭那里,到镇上再拿回来太费时间,衙门在附近设有供小贩存放器物的地方,一天十文钱。
街上的小贩都赚不了太多钱,存放过去觉得不划算,也为了省钱,宁愿每日带着东西来回跑,很少有人会到衙役那存放东西。
蒋辽给了摊位钱询问时,上午接待他们的衙役喜闻乐见,拿上钥匙就带他们过去。
最后的十多份酸粉平摊分完了配料,现在就剩下辣酱。
蒋辽把辣酱拿出来,钱盒给廉长林拿着,锁上推车。
出去吃了东西,再去码头把辣酱给赵潭,两人坐牛车回去。
蒋辽昨日是按着一百份的量来做酸粉,钱盒的铜板清点完是五百一十个。
辣酱和卤水的原料还能用几回,蒋辽算下来,挣了有两百五十多文。
一百个铜板成一串,桌面摆了五串余下十个。
廉长林不清楚做酸粉的食材和香料分别花了多少钱,回来的时候推算过今日的进账,心想应该有几十文。
然而才一个上午,他们就挣了两百多文,蒋辽说完后,廉长林难以置信地看向前面的铜板。
蒋辽买回来做酸粉的食材还剩多少,廉长林都清楚,他目光再回到蒋辽脸上,很难不怀疑蒋辽是不是算错了账。
蒋辽被他要说不说的质疑目光看得好笑,把一串铜钱推过去:“这是你的,剩下的留着买食材。
廉长林闻言蹙起眉,不赞成地看着他。
在镇上干活的长工,工钱再多,日钱大都不会超过五十文,他只去了一个上午,帮不上多少忙,更值不了这么多工钱。
“这不是工钱。”
蒋辽把余下的铜钱放回钱盒,理所当然地道:“这个生意你也放了钱进去,我们是合伙,挣的钱自然要平分。”
廉长林眉头拧的更深了。
先不论他只是去给蒋辽帮忙,就算是合伙做买卖,他的钱只有五十文,怎么算也不该平分。
更何况,他还欠着蒋辽的钱。
早就知道这话说出来廉长林会是这种反应,只是没料到他这么固执,钱不要还坐不住想起身走人。
有自尊的小青年就是难办。
现在不把这事谈好,蒋辽估计明日就得独自坐车去镇上,只好摊开跟他算笔账。
他把钱盒盖上,手肘搭到上面,正色道:“首先,以前欠的钱不是我帮忙还的,你并不欠我的。”
“其次,真要算起来,你进山救了我的命,给我买药还花完了钱,算来还是我欠了你,你是需要我把药钱还给你?”
“而且如今我还住在这里,照你那么算,我是不是还要付房钱?”
廉长林一愣,眉眼着急还隐隐有些生气。他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就行了,你的钱都拿来做生意,挣的钱平分有什么问题?”
蒋辽问完平静看着他。
廉长林皱着眉顿口无言,虽觉得不该按蒋辽那样来算,最后还是被他说服了。
蒋辽说要做生意,对钱却并不看重,仗着房间没有地方藏钱,挪开手就将钱盒丢给他让拿去放好,然后起身走去后院准备明日的酸粉。
今日在镇上不论碰到什么客人,蒋辽应付起来都很游刃有余,廉长林还是看的出来,他其实不太想跟外人多打交道。
不然先前就不会想着去打猎。
廉长林垂头看着桌面的铜钱,沉默了片刻,目光移到旁边的钱盒上。
这些钱按理该分开来放,他没多考虑便起来打开钱盒,将钱都放在了一起。
“老板你们可算来了,我们在这儿都等好半晌了,别的摊可都做上生意了!”
“你家酸粉吃过一次回去光想着就馋了,快给我们都来一份,赶着去开工呢!”
蒋辽和廉长林没走近摊位,昨天吃了两份酸粉的客人已经催了起来。
“出门有些事耽搁了,等会儿酸粉给你们多加些。”蒋辽放下桌椅摆好。
卤水装在瓦壶里,其余的食材用干净的纱布装着,廉长林停下推车固定好,蒋辽走过去一起将食材分别装到碗里。
“那我们哥几个就先谢过老板了。”
方勇几人听着都没放心上,然后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