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老奴的。”
花锦:“那我何时才能走?”
杨嬷嬷不懂,为何让一个正妻待在自己的夫君身边这么难,她百思不得其解:“王妃又为何不愿留下?”难道要将自己的夫君拱手让人吗?杨嬷嬷没见过这么大度的正妻。
花锦:“嬷嬷不知,我自幼娇贵,不能侍奉人的,我瞧柳娘就很好,嬷嬷放我走罢。”
杨嬷嬷不信邪,二人正僵持着。
榻上的赵太医正把脉,忽然听见沈昭轻声说:“让她走。”
赵太医听见了,胆战心惊地问:“让谁走,殿下?”
花锦看向杨嬷嬷:“听见你家主子说话了吗?还不让开?”
杨嬷嬷沉着脸,正欲让路,房中的沈昭又说:“柳氏,走。”杨嬷嬷一听,挺胸抬头,硬生生将花锦挤了回去。
赵太医手一抖,慢吞吞回头看了眼花锦的脸色,他恨不得钻进燕王殿下的床缝里,只求天家人吵架斗狠,不要把他牵扯进去才好。
你在想什么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燕王殿下与燕王妃吵架了,哪怕二人一言不发,静坐在一处都显得针锋相对。
赵太医不敢让花锦来侍奉沈昭用药, 因为每次花锦上前,都会让沈昭的伤口重新烂开, 一来二去,沈昭硬是多养了一个月才能下榻。
就这个月,沈逸被废为庶人, 择日离京。
祝绻和大理寺少卿秦方来探病的时候, 花锦恰好也在床侧, 祝绻笑嘻嘻地说:“见过燕王妃,这些时日要不是你在瑾瑜身边,瑾瑜可好不了这么快呢!”
他就随口胡扯, 让气氛松弛一些,虽然听说了这夫妇二人闹僵的传闻, 但祝绻私以为沈昭不是那种喜欢冷战的人。
但他说完这句, 花锦也没挤出笑容, 倒是榻上的沈昭笑了, 他想起花锦每次将药碗不小心砸到他伤口的模样,苍白着脸咳了两声。
见没人理他, 祝绻又干笑两声:“诶,听说瑾瑜从宗人寺带回来一个恩人?在哪呢?”
这话一出,饶是有些迟钝的秦方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拐了祝绻一肘, 开始与沈昭说正事。
花锦见他们要聊, 起身就走。
祝绻盯着花锦出去后,回头惊到:“真吵架了?”
沈昭清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淡然地瞥了一眼被花锦拍上的门,出神片刻才说:“你要是无话可说,就滚出去。”
祝绻瞬间正经起来:“太子弃了六皇子,哦不,是庶人沈逸这颗棋子了。青州叛乱一案,已经不能扳倒他了。”
原先陛下就对五皇子不信任,死囚是五皇子带回来的,陛下已经对沈逸做绝了,此刻死囚再不依不饶的攀咬太子,以陛下多疑的性子,一定会怀疑五皇子别有用心。
死囚已是废棋了。
沈昭:“他这样的蠢货,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五皇子原先以为只要太子按耐不住,露出把柄,他们就有乘胜追击的机会。没想到太子下了死手,宗人寺刺杀不成,就把锅甩给了沈逸。
祝绻:“太子已无软肋。”
秦方却说:“有的。”
他说完,房中静寂片刻,祝绻才笑着怼秦方一拳:“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就算有,瑾瑜也舍不得利用呀。”
太子如今唯一的软肋就是花锦。
他经历了被花瑟欺骗的事,如今铁了心要对花锦好,私下搜罗了不少奇珍异宝,也多次遣人打听花锦行踪,想将人约出来,但花锦每次都回绝了。
连秦方都知道的事,躺在榻上那位能不知道吗?
祝绻:“不过你也小心些,万一她与太子一拍即合,反过来算计你,那就糟了。”
又谈了一会,沈昭脸色明显变差,秦方拦住喋喋不休的祝绻,懂事的打算告退,但祝绻又提起:“差点忘了与你说,皇后娘娘想撮合户部尚书家的房七娘和韩小将军,你不知道户部尚书那个爱女心切呦,这要是成了,你就麻溜准备后事等死吧。”
秦方每次都要被祝绻的口无遮拦吓死,但是沈昭意外的平静:“多谢你提醒。”
祝绻:“明日昌乐长公主设宴,你不去,太可惜了。”
沈昭病成这样,没人觉得他能去,所以当他第二日赴宴时,祝绻都差点吓死:“你不要命了?”
花锦也想不通他为何要来,但她也挺乐的出来转悠,与各家的夫人王妃聚在一处说闲话,根本没顾上沈昭。
沈昭看了眼被围着的花锦,她亭亭玉立地站在花簇旁,黑发如墨,朱唇皓齿,听到了趣事,乐的眸含春水。她又长开了不少,身形也比从前丰腴美好。
从前她站在这些世家夫人中,娇小瘦弱,显得像个小女娃,如今多了一丝沉稳,也更端庄,竟有了不怒自威的风范。
祝绻见沈昭紧紧盯着花锦那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瑾瑜啊,你要有什么心事,找她说开不就好了?你在我面前这样,我真伤心啊。”
沈昭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