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那人已经疼得满头是汗,连喊叫的力气也没了。
就像一条死鱼。
秦锋若无其事的擦擦手,同样的问题,再次问道:“认不认识他?”
那人终于识趣儿的点点头,忍着疼,咧嘴道:“他……他是张三耗子的徒弟,几年前我们见过一次。”
“张三耗子?”杜飞不由得看了张鹏程一眼。
张鹏程忙解释道:“那是我师父的诨号,他在家排行老三。”
杜飞对这个没兴趣,反问道:“他认识你,你怎么不认识他?”
张鹏程额头上已经见了汗了。
从刚才这人说出他师父的名号,他就觉出不妙。
可是面前这人,他真不认识呀!
杜飞见他这样,也没再逼问,反正有秦锋,这种审问的细节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全明白了。
在秦锋的审问下,病床上那人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
他也姓李,名叫李通,是李江的堂弟,也算是他的徒弟。
前边在秦家屯的墓里,那只黄皮子是李江亲自控制的,目的就是为了找被棒杆儿拿出来的那块金牌。
而刚才,被小乌干掉那只老黄皮子,则是李江借给李通的。
李通和张鹏程一样,都没有得到‘真传’,只能通过哨音控制黄皮子和老鼠。
并没有更多术法。
李江却不同,根据李通的交代,他是真正的出马弟子,有很多不可思议的手段。
对于这种说法,杜飞表示嗤之以鼻。
在现在,甭管你多大神通,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敢跳出来搞事情,纯粹是寿星佬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不过这人倒也有几分心机,自个不出头让别人来当替死鬼。
今晚上李通明显就是个投石问路的。
李江肯定在暗中盯着,如果一切顺利最好,万亿李通出事,他便从容退走。
这种手法,令杜飞想到了之前的骆先生和那位神秘的‘x’先生。
都是拿同伙当自己的挡箭牌。
杜飞灵机一动,心说:“这个李江会不会是‘x’先生?”
既然马教授可以成为催眠大师,那么同为出马弟子的李江为什么不行?
而且黄鼠狼本身就有迷幻心智的能力,对于施展催眠术正好有辅助作用。
不过这一次,李江肯定要肉疼了。
虽然拿李通这个堂弟兼徒弟当炮灰,但他借给李通的这只黄皮子却不简单。
是李江从他师父那里继承的。
据他说,这只黄皮子在鸦片战争那暂就有了,活到现在至少有一百二十多年,道行相当深厚。
他原以为,就算李通出事了,这只老黄皮子也能跑掉。
却没想到,会死在小乌的尖牙利爪下。
李江失去了这只老黄皮子,许多手段势必会大打折扣。
再生个小弟小妹儿
深夜,提恭王府的后花园内。
这个时候,恭王府管理的并不严格,其中不少建筑改成了机关单位的宿舍,还有学校和研究所的办公室。
单位多了,进出的人也杂,尤其到了晚上,住在宿舍里的人进进出出的基本没人看着。
而在空荡荡的后花园里。
各种怪石嶙峋,又没有灯光照明,北风呜咽着愈发显得阴森森的。
然而,在妙香亭的旁边,却有影影绰绰的人影。
这人微微佝偻着身子,看样子有些年纪了。
他一步一步绕过妙香亭,来到后边一个不到一人高的小庙前头。
这种小庙一般供的都是山神土地之类的小神。
而在恭王府的后面,这座小庙里供的却是‘胡黄白柳’四门仙家。
与东北的五仙差了一个‘灰大仙’也就是老鼠,其他的全都一样。
这座小庙有两层,上面三个神牌,分别是‘黄姑娘’、‘白老太’、‘柳奶奶’。
下面一层只有一个神牌,供奉大仙爷。
乃是四门仙家之首的狐大仙。
过去有‘狐黄不过山海关’的说法。
所谓狐黄指的的就是东北五仙。
其实,在京津一带信奉五仙的并不少,只是换了一种形式,摒弃了灰仙,保留下其余,称为四门仙家。
在津门的天后宫,都供着‘白老太太’和‘黄大姑娘’。
此时,在恭王府的后园子里。
这人小心翼翼的来到小庙的前面,十分虔诚,默默祷告。
随后献上酒食香火。
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另一个人急匆匆从跑过来,压低声音叫道:“师……师父!不好啦~~~二师兄被公安抓走了!”
正在祭祀那人却岿然不动,仿佛没听见。
直至把香插入香炉,这才回头淡淡说了一声:“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