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匡天急道:“哎呀~爸,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瞻前顾后的?那帮傻逼知道什么,让他们说去好了。您在厂里,要技术有技术,要资历有资历,只要到李厂长那边,怎么着不给个车间主任当……”
二大爷身躯一振,不敢相信道:“能当车间主任?你确定?”
刘匡天信誓旦旦道:“这还用说,您不是不知道,李厂长现在是求贤若渴呀!再说,您都这个岁数了,要再不抓住机会,这辈子还能有机会当上领导?”
这句话一下说到二大爷心上了。
啥名声不名声的,这叫良禽择木而栖。
在中院,贾家屋里。
秦淮柔她们也刚吃完饭,孩子们都跑出去玩了。
贾婆婆在洗碗,秦淮柔坐在棒杆儿的床上,拿针线补裤子。
棒杆儿这个年纪,最近又跟着柱子练武术学摔跤,裤子和鞋的损耗明显增加。
要不是家境比原先好了不知多少,还真要负担不起了。
贾婆婆洗完了碗,在围裙上擦擦手,凑到秦淮柔边上,问道:“淮柔,你说今天这事儿,小杜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秦淮柔一愣,诧异的看向贾婆婆:“妈,您咋知道?”
“还真是呀!”贾婆婆本来就是问问,没想到还真猜着了,解释道:“我就说嘛~要真啥准备都没有,哪能那么容易就反败为胜了?在外边,这帮十六七的半大小子最不好打发,真打起来,不管不顾,下手可黑了。”
秦淮柔没做声。
贾婆婆又提醒道:“我跟你说,棒杆儿你可盯紧了。这孩子自打学了武术,可越来越不好管了,别也跟柱子似的。”
秦淮柔皱了皱眉:“妈,您别瞎想,棒杆儿最近不错,前几天我还看见他们张老师来着,说棒杆儿学习进步很大,今年期末考试,能考进前二十。”
贾婆婆一愣:“真哒?”
秦淮柔道:“我骗您干嘛。”
贾婆婆笑呵呵道:“那还行,要么说这人呐,还是得念书呢!当初咱俩磨破了嘴皮子,让他好好学习,臭小子都不听。让小杜说了几回,还就知道上进了。”
秦淮柔笑了笑,这也是她最欣慰的。
不冲别的,就冲杜飞带给棒杆儿的改变,她这辈子死心塌地跟着杜飞也乐意。
贾婆婆又道:“哎~淮柔,这几天我发现,小杜晚上回来的挺早,不像在早了,天天挺晚的。你说……是不是,跟他对象吵架了?”
秦淮柔知道贾婆婆什么心思。
生怕杜飞娶了媳妇,就顾不上她们家这一摊了。
秦淮柔内心的阴暗面何尝不希望这样,可惜……
秦淮柔手里的针线顿了一下,跟着一边做活儿,一边道:“妈,您别瞎说。人家上党校学习,好像要完事儿了,正忙着写什么论文。大概是没时间吧~听说完事儿回来,就直接上区里去,不在街道干了。”
贾婆婆不太懂这些,但一听要去区里,肯定是高升了。
也只能叹了口气,不再想些乱七八糟的。
她守寡守了二十来年,早就学会了认命。
而且她还发现,自打跟了杜飞,秦淮柔居然老黄瓜刷绿漆,看着越来越嫩了!
现在这个模样,比二十五六的姑娘也不显老。
倒也不怕早早的人老色衰被杜飞厌弃了。
而在这时,杜飞躺在罗汉床上,听着收音机,吹着电风扇,手里举着《金瓶梅》。
不知道是不是面条吃多了,血液都到胃里消化去了,刚躺下,没一会,就觉着犯困。
打个哈欠,索性把书放下。
扯过毛巾被,搭在肚子上,一闭眼就呼呼睡着了。
等再一睁眼,已经快九点了,一觉睡了俩小时,窗外边早就黑了。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杜飞早就等着天黑。一看外边立刻精神起来。
刚睡了一觉,他也是精神饱满。
立刻心念一动,视野同步到小红那边。
这时小红正在洞里懒洋洋的吃东西。
被杜飞给打扰了,它也很无奈,但还得执行命令。
顺着地下的耗子洞,七拐八拐的来到地面。
在大杂院里,因为空间有限,不太可能一家挖一个地窖。
一般来说一个地窖都是好几户一块用。
杜飞叫小红出来,主要是为了标记地窖的具体位置
但杜飞一看就皱了皱眉。
这个地窖就挖在进中院的垂花门左边。
这个位置前院住的几户人家,随便在窗户边儿都能瞧见。
而且杜飞还注意到,地窖门上还挂着锁头。
心里更有些无语。
这年月不少住大杂院的,出门上班去都不锁门,反而弄个地窖给锁上了。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没毛病。
家里不锁门,是因为家里实在没啥可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