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决定长话短说。
要不然等下水凉了,杜飞只会对闫铁放的怨气更大。
想到这里,三大爷干笑道:“小杜呀~别忙和了,出了这档子事儿,三大爷还哪有脸喝你的茶~”
杜飞笑着道:“瞧您说的,刚才我跟解成也说了,闫铁放是闫铁放,您三大爷是三大爷。”
三大爷舔舔嘴唇,叹口气道:“话是这么说,但解放这次……这事儿办的,实在不地道,您这要打就打,要罚就罚,实在不行,他这工作也别让他干了……”
杜飞似笑非笑看着三大爷,插嘴道:“您这话说的,什么要打要罚的,不至于~不至于~不就是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嘛~您看看您,还特地来了。至于这工作,三大爷,当初解放这工作,我可是冲您的面子,哪能说不干就不干呢?”
三大爷被杜飞弄得一愣,他来之前想了很多可能,却没想到杜飞会是这个态度。
杜飞扫了一眼闫铁放,接着道:“您放心,当初怎么说的,现在还怎么办。不看别的,就冲您三大爷,我也不能说话不算数不是~”
三大爷眨巴眨巴眼睛,脑子有些乱。
一时间没搞懂,杜飞到底什么意思,难道真的不计前嫌,打算以德报怨?
三大爷脑子反应也很快,立刻否定了这种可能。
杜飞绝不是以德报怨的性格。
那这用意就显而易见了,这是要用工作来牵住闫铁放,才好拿捏惩治。
想通这个,三大爷不由得暗暗叫苦,连忙道:“小杜呀,三大爷知道,您大人有大量,但解放这错的实在太离谱了,再让他上这个班无论如何也交代不过去……”
一旁站着的闫铁放都有些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
杜飞明明表示没事儿,反而是他爸,一个劲去强调,一定要舍了他现在的工作。
怎么两边调过来了?
不应该是杜飞拿工作的事儿,来威胁他们才对吗?
却在这时,杜飞忽然把脸一沉,话锋一转:“三大爷,闫铁放这事儿,您这当爹的,要替他扛?”
三大爷神情一僵。
杜飞又道:“刚才我跟您说了,在前院也跟解成说过,你们家是你们家,闫铁放是闫铁放。既然做了就敢作敢当,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三大爷皱眉道:“那你的意思是……”
“以后的,我不管~”杜飞淡淡道:“但现在,还按之前说的,闫铁放要在运输科干满三个月,这不过分吧?”说着瞥了一眼闫铁放:“是个爷们儿就说句话,还剩一个多月,咬咬牙就过去了,何必让你爸这么大岁数,跟我一个小年轻低声下气的。”
这一下,戳到闫铁放的肺管子上。
这货梗着脖子,瞪着眼睛,“干就干”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
可是迎上杜飞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却心一突突,又给咽了回去。
杜飞看眼里,心里冷哼一声。
就这样一个怂货,也敢跟他作对。
随即杜飞道:“三大爷,别的我也不说了,您带他回去好好考虑,明天接着去上班,干到五月底,这事就算完。如果不去……那咱们就来日方长。”
等三大爷带着闫铁放走了,秦淮柔从楼上冒头出来。
她刚才从楼上也听了个大概,不禁有些好奇,问怎么回事。
杜飞也没隐瞒,就把闫铁放拿‘李胜利死’威胁他的事儿说了。
秦淮柔给水盆里添了热水,听完了也是嗤之以鼻:“原先没看出来,闫铁放瞅着挺机灵一人,原来是个糊涂蛋!这种事儿,没凭没据,道听途说,他也敢拿出来说。”
杜飞瞅她一眼,淡淡道:“这事儿,要搁你,你怎么办?”
秦淮柔想也没想就道:“当然是烂到肚子里。”说到这里,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低声道:“小杜,你~你不是真……”说着从水盆里提出一只湿淋淋的手,冲自己脖子比划了一下。
人心就是这么贱
杜飞一愣,用胳膊肘撑起身子,伸脖子看向一脸认真模样的秦淮柔。
此时,秦淮柔微微抿着嘴,瞪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竟隐约闪出一抹杀气。
杜飞似笑非笑道:“要是真的呢?你怎么办?”
秦淮柔目光一凝,咬了咬下唇,沉声道:“甭管是不是真的,我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是杀人,我就在边上给你递刀子……”
杜飞一听,顿时笑起来。
对于秦淮柔的这番表白,甭管有几分真,至少听着痛快。
与此同时,三大爷跟闫铁放回到家里。
三大妈和闫铁成都在等着听信儿。
见他们俩回来,立刻询问怎么样了。
三大爷叹口气道:“我就说这事没那么便宜,人家小杜根本不松口,非让解放在运输科干到五月底。”
三大妈一听,顿时就“啊”了一声:“这还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