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秦淮茹反而愣了,没想到杜飞二话没有,就把钱拿出来,不由五味杂陈。
说起来,她原先也跟傻柱借过不少钱,一次三块五块的,累计到现在,也有几十块。傻柱虽然也借给她,可是那碎嘴子,叨叨叨,叨叨叨,远没杜飞这么干脆。
而且,更重要的是……傻柱长得拉胯,既没有杜飞高,也没杜飞长得帅。
杜飞撒网
秦淮茹接过钱,死死撰在手里:“你都不问我干什么?不怕我借钱不还?”
杜飞心说:“左右不过是十块钱罢了,你不还下次也别找我借。”嘴上却一本正经道:“我相信秦姐为人,肯定是遇上难事了,不然不会跟我开口。”
俏寡妇一听,再也忍不住,瞬间泪崩了,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呜呜大哭起来。
杜飞站在旁边,被她吓了一跳。
胡同附近立即有几个人,闻声凑了过来,有的指指点点,也有认识杜飞的,过来问是啥情况。
其实杜飞也不知道俏寡妇为啥说哭就哭。
但他谎话张嘴就来,更何况还有棒梗这个现成的背锅侠。
只见杜飞演技上线,痛心疾首道:“嗐!这不是刚才棒梗老师家访来了,你说棒梗这孩子也真不省心,在学校调皮捣蛋,还不好好学习。秦姐也是一股急火,送走了老师,就哭起来了。”
大伙一听,原来是这个事,都有些意兴阑珊。
虽然寡妇门前是非多,但孩子学习不好,让老师找家里来,确实没啥可讲究的。
有些后来的大姨大妈一听是这情况,反而有些同情秦淮茹。
一个寡妇拉扯一大家子多不容易,偏偏儿子还不争气,以后哪有盼头。
而在旁边闷头大哭的秦淮茹,也听见杜飞胡说八道。
其实刚才她哭起来,就知道这光天化日,一个寡妇哭天抹泪,边上还站个小伙,肯定惹人闲话。
可她根本控制不住,眼泪就跟泉涌似的。
直至杜飞拿棒梗当挡箭牌,想到自个那倒霉儿子,情绪才疏解开,渐渐止住哭声,重新站起来。
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也都各自散了,只剩下杜飞跟俏寡妇。
秦淮茹桃花带雨,瞪了杜飞一眼,小声埋怨道:“你瞎说什么,棒梗名声都坏了。”
杜飞撇撇嘴,不以为然道:“这胡同周围有不少棒梗同学,谁家不知道棒梗啥样?再说了,能怪我?谁让你说哭就哭,我要不这么说,明天就得传开,你秦淮茹想老牛吃嫩草,被我拒绝,当街撒泼。”
“你……”俏寡妇瞬间满脸通红,手指着杜飞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杜飞看出她真有点急了,适可而止,摆摆手道:“好了秦姐,不跟您开玩笑了,我有事,先走了。”
说着就要推自行车,却被秦淮如拦住道:“你等等,我……这钱我不能一气儿还你,等我下个月开资,先还你两块。”
“行~”杜飞笑呵呵道:“又不是多大事,你掂对着来,别太勉强。”
俏寡妇“嗯”了一声,顿了顿,小声道:“其实……上午是我娘家托人捎信来,我爹老毛病又犯了,我娘想带他上医院看看,家里……家里钱不够。”
杜飞恍然大悟,难怪他回来时,贾张氏突然哭天抢地的,原来是秦淮茹娘家要借钱。
秦淮茹虽然上班挣钱,但也就掌握着每个月的生活费。
贾家原先的积蓄,还有贾东旭的抚恤金,都握在贾张氏手里。
秦淮茹那二十多块钱工资,每月还得留出给贾张氏买止疼药的钱,过日子都勉强,更别说攒下来。
但让她从贾张氏手里抠出钱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现在农村都改成了人民公社,农民挣工分换口粮,一年到头见不到几个钱,吃饭都还勉强,就别说攒钱了。
杜飞听她说完,皱了皱眉道:“是啥病?十块钱够用吗?”
秦淮茹道:“风湿病,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儿,大夫说治不好的。原先都挺挺就过去了,这次实在太重了,我爹熬不住,才想上医院。钱……也应该够了吧?他们还有点,我给凑了些,再加上跟你借的。”
杜飞一阵默然。
俗话说,有啥别有病,真是一点不假。
他想了想,又掏出一张大团结塞过去。
“哎?小杜,你这是干嘛?”秦淮如连忙推拒。
杜飞道:“秦姐,你听我说,出来看病不能可丁可卯的,提前打出富余,免得措手不及。多了我也没有,你先拿着应急。”
说完骑上车子,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哎~你……”秦淮如手里捏着两张皱巴巴的票子,心里万般滋味。
她原想借这事儿,看看杜飞究竟怎么对她。
如果杜飞迟疑犹豫,甚至干脆严词拒绝,她反松一口气,也给自己理由,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是现在……
俏寡妇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