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怅地叹了口气,袁晴遥继续将好友列表往下滑。
她找了两位平时能玩得到一块儿的女同学,给她们发送了邀约,她们俩人都欣然答应。
而后,经商量,大家约好了后天去ktv。
很快,到了约定的日子。
一帮人去了区中心的量贩式ktv。初中生,没什么钱,选了按小时计费的午场大包厢,一小时才299人民币,能从中午两点玩到下午六点。
包厢里,灯光时而昏暗时而晃眼,绚丽的灯球随音乐节奏变化,话筒音量开得很大,参着混响的音乐声震耳欲聋。
这天一共来了十个人,四男六女。
有两位女同学跟袁晴遥不太熟悉,只是那种见面了点头问候的关系。四位男同学,除了一名叫刘斐然的男生,袁晴遥在初一新生报到那天给他带过路,聊过几句,其他人她没搭过话。
显示屏前,一男一女两位同学在羞涩地对唱情歌,袁晴遥一边摇着摇铃,一边去到点歌机点了几首歌。
回到座位,她屁股还没坐稳,那两位与她不太熟的女同学就扭扭捏捏地凑了过来。
“袁晴遥……”
其中一位女同学叫了袁晴遥的名字。
屋内高歌正酣,怕听不清楚女同学说了什么,袁晴遥便将一只耳朵送过去:“嗯!怎么了呀?”
“你……你在和十四班的林柏楠交往吗?”
“啊?”
“我想问你,你在和林柏楠同学交往吗?”女同学以为袁晴遥没听见,又放大音量重复问了一遍。
“不不不……”袁晴遥飞快地摆手,摇铃晃得叮铃铃直响。
她第一遍就听清了,清楚到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和林柏楠绝对是纯洁的革命友谊!可不敢让人误会啊!
她急忙澄清:“我和林柏楠只是好朋友,比普通朋友更要好的好朋友,没别的关系了!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呀?”
“因为我看到你们天天一起回家,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好像很亲密……”女同学道出理由,泄露了自己的关注点和关注对象,她羞答答地埋下头。
“我和他是发小!关系很铁的发小!我们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彼此很熟悉,所以平时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袁晴遥将嘴巴贴到那个女同学的耳边大声解释。
“原来是这样!”女同学看似松了口气,她的手抓了抓沙发垫,犹豫片时,小心翼翼地开口试问,“那个,林柏楠他……他的腿怎么了吗?”
“小时候从高处坠落摔伤了。”
“多小的时候?”
“很小,五岁。”
“他还能好起来吗?”
“我也不知道。他伤到了脊椎,大概不能了……”
“瘫痪?”
赤裸裸的残忍词汇使得袁晴遥兀然一愣,心脏像被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
有顷,她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嗯。”
“好可惜啊……”女同学不由得哀叹,她侧过身子靠上了沙发靠背,皱起的眉眼中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袁晴遥默认,又神色郑重地提醒:“但是千万别在林柏楠面前说这种话,他会难过的!”
女同学颔首,表示理解,她拉了拉袁晴遥的衣袖,换上最初腼腆的表情:“袁晴遥,你可以把林柏楠的号给我吗?我、我想加他好友。”
“当然可以啦!”
铺垫了半天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袁晴遥粲然一笑,不假思索地答应:“我现在就给你呗,你记一下!”
“我也要!”
“还有我!”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另外几个女同学笑嘻嘻地举起了手。
袁晴遥全都笑着应下:“好呀,一个一个来。”
之后,众人又唱了两个小时,唱到了五点半。
期间,袁晴遥点了一首还没完全学会的新歌,半生半熟地唱了几句,一个男生的声音忽然加进来,她扭头一看,发现是刘斐然拿着另一只话筒。
刘斐然唱歌还挺好听的,比其余几个正处在变声期最尴尬时段的男生唱得好多了,她冲他微笑,他推了推眼镜,也对着她咧嘴笑,两人一起唱完了一支歌。
结完账,大伙决定一起去吃火锅。
在附近找了家地道的重庆火锅店,店面很大,清一色的木头方桌与长板凳,没有能坐下十个人的大桌子,一行人分桌吃,吃全红麻辣九宫格的座一桌,吃鸳鸯锅的座一桌。
无辣不欢的袁晴遥自然吃全红麻辣锅。刘斐然坐在她旁边,他看上去并不是很能吃辣,一顿火锅用掉了大半盒抽纸,水也一杯接一杯地喝。
她好心地给刘斐然多递了几张餐巾纸,刘斐然恭敬地用双手接,暖黄色的灯光把他的脸照得通红。
脸都辣红了。
她暗自腹语,朝着刘斐然友好地微微一笑,顺带着瞥玻璃窗外,太阳就快要没入地平线,不知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