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南树那副羞愧的模样季晏棠低声道:“笨蛋。”
他知道陈南树的顾虑,他也有顾虑,家里没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太平,在他没把握之前不敢轻易做什么。
“结婚的事以后再说,今天先吃饺子。”季晏棠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还在陈南树包饺子的时候吃了几口“豆腐”。
从搬到季晏棠家,陈南树就没怎么睡过好觉,整日提心吊胆不是担心季晏棠在他睡前对他动手动脚就是担心睡着后被动手动脚。
平时他不到十点就上床睡觉,早上六点多就起床,现在作息时间完全变了个样,十二点之前都不一定能睡着,晚上睡不好白天也醒不来,八点能睁开眼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今天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本该去上班的季晏棠还没走,看他睁眼朝他笑了下,“醒啦?”
陈南树没听见,他没戴助听器,只知道季晏棠的嘴巴动了两下。
季晏棠捏了捏陈南树的耳朵,“听不见嘛?耳疾严重了?”
陈南树还是没什么反应,他还没大睡醒,再加上听不见,反应就更迟钝。
直到季晏棠忽然贴近,他感到有热气扑在耳朵上,而后是湿漉漉的感觉,他打了个哆嗦,猛然清醒过来。
不敢太大动作,怕把季晏棠弄伤,他只用掌心抵着季晏棠的肩膀把他往后推。
季晏棠却像个树袋熊挂在他身上,双手游走,要紧的不要紧的全摸了个遍,“酒足饭饱”后,季晏棠心满意足地说:“今天我不上班,带你出去逛逛。”
陈南树不大有反应,跟个虾米似的缩在被窝里,还没从刚刚被“揩油”的惊慌中缓过劲儿。
想起陈南树没戴助听器,应当是没听见他说话,他把助听器放进陈南树的耳蜗里,自言自语道:“这会儿应该能听见了吧?”
季晏棠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陈南树脸上没有高兴,好像还有点失落。
“陈南树,你很不高兴?”季晏棠问。
陈南树就是不开心也不能说出来,这话要说出来季晏棠估计又要跟个炮仗似的噼里啪啦乱炸。
陈南树翻身背对着季晏棠,“我不想出门。”
季晏棠忍不住蹙眉,“骗人,去饭馆工作怎么就愿意出门,到我这儿就变成不想出门了!”
陈南树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装死,又被季晏棠掀开被子强制开机。
“陈南树,你不想出门是吧,那行,今天咱们就在家做点爱做的事。”
季晏棠话音刚落,陈南树就起来了,从衣柜里找出他那几件破烂衣服别别扭扭进浴室洗漱换衣服去了。
季晏棠嘴角抽搐,恨不得把陈南树的脑壳敲开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吃亏的明明是我好吧。”季晏棠不满地嘟囔道。
昨晚的饺子没吃完,大概还剩下半盆左右,被陈南树放进了冰箱里冷藏。
本来季晏棠打算收拾好就带陈南树出门,但陈南树非要热饺子,一定要吃完早饭再出门。
“一会儿直接出去吃不就行了。”季晏棠坐在餐桌前看陈南树忙活。
陈南树把一盘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闻言说道:“不吃早饭对胃不好。”
季晏棠扁扁嘴,“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没吃过早饭。”
见陈南树看他,季晏棠乐颠颠地晃晃脚丫,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陈南树说:“以后我给你做早餐。”
季晏棠:“真的呀?你能给我做一辈子早餐吗?”
陈南树抿抿唇,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碗边,似乎在犹豫该怎么回答季晏棠。
“你给我做早餐我就吃,不是你做的我就不吃,按照你说的不吃早餐胃会不好,如果你不能保证给我做一辈子的话,那我迟早有天胃会坏掉。”季晏棠说的振振有词,“听说胃病严重起来会发展成胃……”
“可以。”陈南树打断了季晏棠的话,不让他说后面的那个字,这种话哪怕是开玩笑似的也不要说,他害怕会成为真的。
陈南树定定地看着季晏棠,说出了宛如婚礼誓言一样郑重的“可以”。
季晏棠先是愣了下,旋即嘴边荡漾起如春日桃花绽放一样的灿烂笑容,“哇……陈南树,你刚刚说的就好像你答应了我的求婚要嫁给我一样。”
陈南树瞪圆了眼睛,季晏棠的跳脱常让他不知道怎么接话,最后这话也没接,只是说:“饺子要凉了,快吃吧。”
季晏棠喜欢吃酸菜馅儿饺子,从离开陈家后他就没吃过正宗的酸菜馅儿饺子,外面的小菜馆总也做不出他想要的味道。
思念最深时,他甚至找过私厨到家里,按照他的口味要求做了一遍又一遍,有一次味道已经很接近了,但他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季晏棠咬了一口饺子,酸菜混合着肉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了味蕾,他想可能是差了那点“家”的味道吧。
饺子虽然剩了半盆,但似乎两个人吃也是不够的,陈南树怕季晏棠吃不饱,没怎么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