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只是感冒发烧,缺少休息,又在发烧的时候冻着了,所以才会晕倒,之后多注意休息保暖。”
“好,谢谢医生。”
等医生离开,病房又恢复了安静,季晏棠坐在椅子上如同稻草人一样眼都不眨地盯着病床上的陈南树看。
陈南树闭着眼,脸色很苍白,但这会儿已经远比他刚被送进医院时好了不少,起码脸上有点血色了。
陈南树还在打吊瓶,这一瓶打完还有下一瓶,至少要打到凌晨去了。
索性季晏棠也没什么困意,手机不如陈南树有意思,他就这样盯着陈南树打完了一瓶吊水。
护士来换吊瓶时陈南树醒了,烧没完全退,人还迷糊着,眼神透着呆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一直盯着季晏棠看,直到护士给他扎针他的眉头才略微皱了下。
“挂完了记得去前台找我拔针。”护士嘱咐了句就离开了。
陈南树看着季晏棠张了张嘴,发现右耳的助听器不在耳蜗里。
没有助听器的世界对于陈南树来说安静的可怕,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勉强捕捉到微弱的声音,没了助听器,于他来说就像瘸子丢了拐,寸步难行。
“小北”陈南树艰难地开口,“我,我的助听器在哪?”
季晏棠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南树,他盯着陈南树看了一会儿,最后都把陈南树看的发毛了,他才从衣服内兜掏出陈南树的助听器还给他。
陈南树赶忙将助听器戴上,绷紧的神经也松懈了些,他讨好地朝季晏棠笑了下:“小北,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
季晏棠语气不冷也不热,“不是我,是救护车。”
“哦。”陈南树又蔫吧了,缩在被子里,像个委屈的小金毛。
季晏棠拿起桌上的水壶给陈南树倒了杯水,“喝水。”
陈南树确实有些渴了,抱着水杯一口气全喝光了,喝的太急还呛着了。
季晏棠看着咳嗽的厉害的陈南树,终是没忍住,走过去轻轻帮陈南树顺背。
陈南树有些受宠若惊,用充满感激地眼神傻乎乎地看着季晏棠,季晏棠受不了了,说道:“看着我干嘛?你是不是傻啊?生病了还跑出去上班,衣服也不知道多穿,要是我不在或者没人看见,你是准备冻死在外面是吗?”
陈南树楞楞地说:“我,我不会把我冻死的”
傻子才会把自己冻死,可季晏棠看陈南树就是个傻子。
季晏棠从鼻腔里哼了声,又坐下了,翘着二郎腿刷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发出微微的蓝光。
过了一会儿,陈南树说:“今天,谢谢你。”
又过了一会儿,陈南树说:“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啊?饿不饿?”
陈南树:“我给你点个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季晏棠终于肯抬起头分给陈南树一点目光了,他呵呵冷笑,“还点外卖呢,你手机带出来了么?”
陈南树大窘,耳尖都红了,“我,我”
季晏棠强压嘴角的笑意,默不作声地将脸藏在了手机后面。
又过了半晌,陈南树似乎是终于从窘迫中缓过劲儿来了,又对季晏棠说:“小北,你冷不冷,上来休息会儿吧。”
说着陈南树还往边上挪了挪,“我们挤一挤能躺下的。”
季晏棠思索片刻,也不客气就上了床,单人病床躺两个成年人的确有些挤,他的胳膊都紧贴着陈南树的胳膊。
陈南树还打着吊瓶,只能季晏棠侧躺着,他抱住陈南树的腰,整个人都搭在了他的身上。
陈南树瞬间绷直脊背,两只手不安的摆在身侧。
“你这件衣服穿好多年了吧”季晏棠指着陈南树身上的那件旧毛衫说道。
陈南树摸了摸衣服,“嗯,还能穿。”
季晏棠撇撇嘴,都破了好几个洞了还能穿呢。
“陈南树。”季晏棠将脸枕在陈南树的胸膛上,“你欠我的六十万人情债怎么还啊?”
陈南树把被子揪的皱巴巴的,“我把钱还你。”
季晏棠却说:“我不要钱。”
他定定地看着陈南树脸颊上的小红痣,他不需要钱,他从来想要的都只是陈南树。
陈南树问:“那你要什么?”
只要是他能给的,都会给。
季晏棠没说话,而是撑起身在陈南树没反应过来时落下了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陈南树瞳孔剧烈地震颤起来,他永远反应慢半拍,因而在季晏棠亲了他后的几分钟内都还处于震惊迷茫之中。
季晏棠也不急,撩起陈南树的一缕头发放在手心中把完,他喜欢看陈南树犯傻的模样。
这么些年不见,尽管季晏棠很不想承认,但他对陈南树的爱意却是从未减少过的。
少年人的爱总是历久弥新,哪怕漫长的五年时光中未曾相见,但那颗跳动的心却是一刻也没有为陈南树而停止过悸动。
他恨陈南树,恨的肝肠寸断,恨的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