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门公爵抓住了她的手,他精通z国的语言,在阮云吟的手心写下“莓”字:“如你所愿,她的小名就叫莓莓。”
阮云吟冷哼了一声,猛地抽出手,将头偏到一边。
房间里的气氛陷入沉寂,只有不懂事的莓莓被骆放逗得发出开心的笑声。
骆放逗着她,但心中却一沉再沉。他看得出来,莓莓的到来,并不受期许,没有任何人欢迎她。
……
因为阮云吟对莓莓的不喜,再加上她那双被认为不详的红眸,所以玛门公爵也渐渐的忽视莓莓。所以,小婴儿的日子非常难过,甚至还会常常因为饥饿而哭泣。
时常没有佣人管她,只有骆放,每天都费心费力的为她寻找羊奶与花露,努力的不让她挨饿。
渐渐的,小丫头会翻身了,会坐了,会爬了,甚至,在她喝饱了花露时,还会咿咿呀呀的和他说话。在她七个月大的时候,小丫头学会了他平时逗她时的称呼,奶声奶气的喊:“哥、哥。”
骆放当时就在想,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一刻了。
一岁的时候,小丫头会跌跌撞撞的走两步路了。很少有人会来看她,骆放便能牵住她的手,耐心的教她走路。
因为形影不离的骆放,她甚至一次都没有摔倒过。
四年的时间转瞬即逝,骆放从一开始的偶尔会想他来到这里的初衷,但看着渐渐长大的小姑娘,他又觉得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他来到这里,是为了见证小姑娘跌跌撞撞的成长。
小小的女孩儿时常喜欢坐在窗台边,她总喜欢问骆放:“哥哥究竟是什么人呢?”
“哥哥是保护莓莓的人。”
她却说:“哥哥是庇佑莓莓的神明。”
然后,小姑娘就会将她非常喜欢的糖果,塞到他的手里,虽然他吃不到。
在这一年,公爵夫人终于无法忍受阮云吟的存在,她联合了她的娘家向玛门公爵施压,玛门公爵不得不将阮云吟送离庄园。在阮云吟离开前,莓莓终于拥有了她的名字,洛娅玛门。
洛娅还不知道妈妈要离开的这件事,她在得到了名字之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享给妈妈。虽然阮云吟一直以来都不是很喜欢洛娅,对她很冷淡,连面都不怎么和洛娅见,但乐观的洛娅依旧非常喜欢她。
阮云吟冷淡的告诉她:“我要离开祷陵庄园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好好长大。”
洛娅懵了:“可你是妈妈呀,妈妈为什么要离开?”
阮云吟难得的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说话,而是让洛娅离开。
洛娅回到房间之后,立刻和跟在她身边的骆放说:“哥哥,我舍不得妈妈。而且刚才妈妈对我好温柔哦。”
骆放只是摸摸她的脑袋,没有说话。
“妈妈走了,哥哥是不是有一天也会离开?”
“我会消失。”骆放这才轻声说道:“但你记住我不会真的消失,我将永远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只是你看不见我了而已。”
他已经弄清楚了,是那怀表的力量,让小姑娘可以看到他,可以触碰他,可以和他对话,但已经过去了四年,怀表的力量已经非常微弱了。
可骆放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第二天的时候,阮云吟被玛门公爵派人送离了祷陵庄园,洛娅就偷偷的跟在他们的后面,但她不被允许离开山上,她便爬上了高高的大树,站在高处,看着阮云吟的背影彻底消失。
她忍不住哽咽。
“哥哥,妈妈真的走了。”洛娅一边说,一边爬下树,但爬到一半的时候,她脚下一滑,朝着地上摔去——
洛娅并不怕,因为她知道,哥哥一定会接住她的。
可他没有。
骆放的确是第一时间伸出了双臂,可小姑娘小小的身子却穿透了他透明的双臂,摔落在地。
洛娅被摔懵了,她忽然间想起了昨天哥哥对她说过的话,他说他也会离开,可他没有告诉她就是今天,偏偏是今天,偏偏这么快。
洛娅的哽咽变成了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她坐在地上,柔嫩的手掌被擦红,膝盖还在流血。她就这样一边哭一边无助的喊:“哥哥……”
“你说你不会消失,你在看着我吗?”洛娅胡乱的擦着眼泪,小脸脏兮兮的:“你抱抱我,我好疼。”
四野寂静,没有回应。
洛娅失去了妈妈,失去了哥哥,因此她连续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低落不已。她感觉无比的孤独,于是每一天,她都会离开祷陵庄园,探索着山上的每一个角落。
四岁的小姑娘,胆子大得惊人,她走过山间每一寸土地,每天都跌跌撞撞,遍体鳞伤,然后再夜晚回到庄园,饿着肚子、伤口流着血睡去。
骆放一直都跟着她,但却再也无法伸手触碰到她,他甚至连将摔倒在地的洛娅扶起来都做不到。
他恨自己的无力与渺小。
翌日。
洛娅被饿醒了之后,立刻迫不及待的去到餐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