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够了。”
一片沉默,有川奏看着萩原卓也不容反驳的眼神,最后垂下了头,“我明白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萩原卓也面上一片平静,但是在心底却不由得叹了口气。
说起来这个家伙,真的是让他有些难办啊。
神奈川县。
处理完组织里一系列麻烦的事情之后, 他终究没有按捺住心底的那股情感,还是跑回来了,回到了这个自己出生的地方。
这个从小到大让自己拥有了无数美好回忆的地方。
是真实的。
这是在他回来后第一点就感受到的东西, 自己曾经所拥有过的,开心的或者不开心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否认不掉这些。
也没有办法去否认。
血脉亲情,诚挚友情,编造出了萩原卓也这个人曾经的人生。
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个自己曾经无数次进出的门口,萩原卓也微微敛眸, 随后狠狠的对着那个地方鞠了一躬。
抱歉。
他愧对于他们,愧对于将自己抚养长大、对自己百般包容的父亲和母亲。
良久之后, 才转身离去。
驾车行驶在自己曾经无数次走过的街道上, 一幕幕, 一帧帧,也许有些已经被模糊了, 但是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情,那是开心的。
这么多天糟糕的心情得到了久违的慰藉。
他将车停在了河边的公路旁, 将两边的车窗都打开,整个人靠在车内轻闭着双眼, 感受着神奈川的风。
温柔的触感,熟悉的感觉。
真好啊。
真田宅。
既然都回来了,想了想自己还是来了一趟, 有些东西终究还是要物归原主的好。
真田弦右卫门跪坐在茶室里,手中捧着一本书,萩原卓也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见他过来后将书放在一旁。
萩原卓也走了过去, 同样的跪坐在一旁。
“真田伯伯。”
随后从身上取出一个信封, 递了过去。
“东西我特意都装好放在这里了。”
“抱歉,让您等了这么多年。”
真田弦右卫门看了看信封,伸手摸着里面的东西,倒是没有打开。
只是饮了一口茶,然后平淡的说道,“从他当年选择走这条路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所有的心理准备了。”
室内一片沉寂,最后还是真田弦右卫门开口问道。
“他最后有说起什么吗?”
最后说过什么啊,萩原卓也回忆道,想到那人临死前的坚定,嘴唇微微动了动。
“他说,他永远不会后悔选择这条路。”
“不错。”
真田弦右卫门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像是自豪和骄傲,但是隐隐约约间,萩原卓也能够看出来些许的伤感,只是在自己的面前不好表露出来罢了。
其实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话想要说,萩原卓也过来也不过是将当年真田留下来的东西送过来。
随后他站起身来,便离开了这座茶室。
原本准备就这么离开了,却在要离开的时候碰到了背着网球包刚刚回来的真田弦一郎,身上穿着那让自己也同样熟悉的立海大网球部的队服。
眸子不由得顿了顿,想到什么后停下了脚步。
真田弦一郎自然是不认识他的,但是这个人刚刚从祖父那里出来,显然是祖父的客人,“您好。”
“你就是弦一郎了吧。”萩原卓也问道。
真田弦一郎微愣,“是的,请问您是……”
“一个陌生人。”
萩原卓也摇了摇头,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颗糖递给了他。
真田弦一郎:“???”
他不理解。
萩原卓也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什么问题,“没带礼物给你,只有这个了。”
说起来,这颗糖也能算得上是曾经的他给自己的礼物吧。
真田送给自己最后的礼物。
也是自己这些年来赖以提醒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的,最后的凭依。
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那一幕场景。
他将濒死的真田搂在自己的怀里,想要将人赶紧带走赶回去,也许还会有生还的机会。
虽然现在想来,就算是自己赶回去了,也会是一样的结局。
但是当时的的确确是没能赶回去,因为组织的人到了那个地方,他不知道目的,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他们两个人被围困住了,就是他一个人想要离开都很难,更别提再带上一个真田了。
于是他也只能看着真田在自己的怀里一点一点的失去了呼吸。
真田守之临死前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几颗棒棒糖,递到了自己的手上,随后才露出笑意,“抱……抱歉了,原本还想着今天任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