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是不动声色酝酿完毕的海啸,随时都能给人致命一击。
这种恐惧感对alpha来说更深刻,保镖们完全是出于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但他的言行举止又依旧彬彬有礼。
“为什么要走,”贺忘微微俯身,漆黑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怀烟,低声说,“你不记得我们的约定了吗?”
只有看起来乖的兽类。
这个alpha在向他显露出他不曾见过的另一面,他的侵略性,还有他的……控制欲和独占欲。
坦白
◎我会后悔◎
其实他们俩只有一个星期多没有见面,彼此之间却又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个星期,不知道够不够恢复伤势。
怀烟看了他一眼,忽然伸出手,捏了捏贺忘的脸。
他用了些力气,不过什么也没捏下来。
贺忘没有躲避,也没有拒绝,还很配合地跟着低下头,生怕抬手这个动作会累到他似的。
“……”
装得倒是乖。
怀烟静了静,转头给丁佳怡一个示意的眼神,还是坐上了贺忘的车。
贺忘搬到了他家楼下,他那些车也没有都开过来,怀烟常见的就是那辆看起来低调的黑色轿车。
这辆倒是没见过,这辆车和车牌都可以说是不符合贺忘性格的高调张扬,开在路上大概能自动清出一圈真空带的昂贵和奢侈。
不过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再昂贵的东西也会有价格,只要有价格,贺忘就都能买到。
怀烟意兴阑珊地扫了眼车内,虽然同坐在后座,也和贺忘保持了一点距离。
这点距离,还是他们刚订婚的时候才会有的。
贺忘目光凝了一瞬,刚要再往他身边靠近,就听见怀烟说:“不要过来。”
“……”
贺忘顿了顿,若无其事地升起隔音板,随后伸出手,勾住怀烟的腰,把他整个人从车门边缘带了过来,勒进了怀里。
他只用了一只手,哪怕怀烟是个成年人,这点重量对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好,我不过去。”
怀烟不让他过去,那他就不过去,可是公主殿下又没有说,他不可以把他抱过来。
怀烟:“……”
这种语言艺术,怀烟还不至于听不懂。
贺忘露出了仿佛天生就流淌在资本家血管里的罪恶的狡猾自我一面,怀烟本不该感到意外,却又真的感到了意外。
一种无法预料他下一步会怎么行动的意外。
alpha修长有力的手指箍住了他的腰,没有用力气,可怀烟也知道,他没那么容易从这双手底下逃开,于是也没有费力挣扎,只是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密密的眼睫毛垂着:“贺忘,你以前不会这么对我的。”
贺忘真诚地说:“对不起,殿下。”
怀烟早已经悟了,这个王八蛋的对不起真的不要钱的,听起来真挚动听,但也就是听起来,实际上什么用处也没有,反正他想做的都已经做了。
资本家的对不起,就和专家嘴里预估会降价但始终稳步提升的房价一样毫无可取之处。
“我才不要你的对不起,”怀烟说,“贺忘,你欺负我。”
“我,”贺忘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我很想你,殿下。”
一个星期多不算长,可是对贺忘来说很难熬,每分每秒都很难熬,他试着用各种办法转移注意力,然而除了让一心多用这项技能变得更得心应手之外,什么办法都没用。
怀烟总是会在他注意或者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地在他脑海里,从小时候骄傲又漂亮可爱的模样,到现在骄纵不减又美得颠倒众生的公主殿下,如影随形。
记忆做不到天衣无缝的防守,贺忘的精准高效也变得错漏百出。
“那又怎么样,那你也是在欺负我,”怀烟攥住了他工整的领带,向下拉扯起来,“我没有让你抱我,你再想我也不可以这么对我。”
“为什么?”贺忘动都没动一下,漆黑的眼睛紧紧锁定住他。
“因为我没有同意。”怀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