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切,不管不顾了?”
是,他的确说过让她为自己想想,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真敢下一趟山就把自己这么嫁出去了!
自家的白菜送上门拱猪了,这都什么事儿!
“我没说过不管旁的了。”陵光清了清嗓子,“就是觉着早晚都是这么个结果,与其这么拖着,让人胡思乱想的,还不如干脆点。况且……况且那魂胎的事你又不是不晓得,当初那些安胎药还是你骗着我吃下去的。”
“什么叫骗——”这话他就不爱听了,“孩子怎么来的我都没头绪,你又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凡人,若是不吃安胎药,凭肉身凡胎养着神族的胎,想一尸两命不成?”
说到这,陵光一脸的尴尬:“……让你费心了。”
“你如今恢复了记忆,也不同我说清楚,孩子到底怎么来的?重黎知道吗?”这话他憋了快五千年了,五千年,光是为了在她转生的时候保住这魂胎,就愁得他天天掉发,好家伙,还是没保住。
陵光清了清嗓,别开脸:“此事说来话长,时来久远,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容后再说罢。”
“……”说谎的时候遮着你那红透的耳根子!
她顿了顿,岔开了话:“当年不周山一战的确凶险,能维系这五千年的太平实属不幸中的万幸,可惜战况惨烈,神族折损无数,在场仙灵,都散魂而去,不周山也就此成了一座死山,属实可惜,可悲啊……”
说到底是她身为上神,行事疏忽,才会酿成如此惨祸,若她能多加留意执明和余鸢的动静,定能早一步察觉。
事到如今,后悔也无用了。
她曾引以为傲的神族尽数殒落,还牵累了不周山的生灵,此次她路过不周山,万物枯糜,溪水断流,五千年了,仍了无生气。
司幽瞥了她一眼:“倒也不能说全都死了……”
“……?”
“我去山崖下捞你和重黎的时候,长潋也救了一个回来。”
“谁?”
是谁还活着?
司幽蹙着眉回想片刻,摇了摇头:“我光顾着救你,没瞧仔细,后来也不曾留意,你回头自个儿去问问他吧。”
陵光点了点头,说不清这是个什么滋味,喜悦却又忐忑,急于知道却又难以启齿。
“……我知道了,此事我会私下向长潋打听的。”
她当真死了吗
终年严寒的北地,今日的风雪尤为可怖,铺天盖地的白,迷得人睁不开眼。
一路行来的脚印,转眼便被飞雪掩盖,推开厚重的大门,檐上滑下一串冷雪,站在阁前的人,发上早已一片碎白,望见来人,唇边忽地溢出一声笑。
“哟,稀客啊,你不是挺瞧不上我这一亩三分地吗?”
余鸢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走到檐下,拂袖撤去挡雪的灵障,不紧不慢地开口:“听说你关在玄冥宫八年的一个仙门弟子从你眼皮子底下逃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话音未落,便挨了记狠瞪。
“这就恼羞成怒了?”余鸢不以为意,“连个凡人都看不住,倒来呛我?”
执明攥紧了拳,强压怒意:“……若不是敖洵提醒了他,他未必有本事逃出去。”
这话听得余鸢想笑:“比起这个,我却是更好奇他这么多年怎么没死在你手里。”
执明烦躁地合了合眼:“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就见她四下环顾一圈,蹙起了眉:“无尽一直没有回来?”
“不曾。”执明亦是为之头疼,“他离开玄冥宫已有半月,说是去人间转上一圈,结果音信全无。”
“寸情所刺的伤都好了?”
“已无大碍。”
闻言,余鸢不由生疑:“这便好了?那可是拜四灵之首所赐,寸情剑都断了,他竟只养了八年,你给他用了什么药?”
执明眸光幽幽:“你觉得呢?当初你险些死在不周山,我是如何救活的你,便是如何治的他。”
余鸢脸色一僵:“……人魂?”
当年她借养病为由避开重黎,悄悄跟在众仙灵身后悄悄去了不周山,亦遭阵法反噬,侥幸活下来,便是执明以人魂治好了她的伤。
数百人魂换她伤愈,乃是禁术,如今也在用在了无尽身上。
“怪不得……”
怪不得连寸情都没能了结这个怪物。
“此事不忙,到了时候他自己也会回来,日前交代你的事可都办妥了?”执明话锋一转。
余鸢顿了顿,道:“除了被重黎所杀的梼杌,其余三凶都已释放,这几日各派均有派遣弟子下山降妖,不少仙山洞府本家空虚,唾手可得。”
“昆仑山那边可有动静?”
“昆仑山?”她怔了怔,答道,“亦有一队弟子下山,但长潋行事警惕,山中仍有留守,较之那些小门小户,不太好下手。”
“是不好下手……还是不忍下手?”执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余鸢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