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宝儿。”他低声答复。
陆君陈心中了然,顿了顿,转而问了句:“钟离兄为何独独同我私下说这些,告诉其他人,一同商量岂不更好?”
“内奸都没找到,有些话还是莫要逢人便说为上。”司幽莞尔。
陆君陈眉头微皱:“所以钟离兄何以确信,我就不是那内奸?”
司幽看着他,半响,淡淡一笑:“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看人特别准,陆兄天庭饱满,面相凛然,是有大福之人,不会是奸猾之流。”
闻言,陆君陈倒是被这冷不丁一句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干咳一声:“承蒙抬举了。还有一事。”
他以余光瞥向步清风那边,一眼即收,声音比方才更低几分。
“云渺渺在映华宫养伤,有长潋上仙看着,应是不会随意离开主峰的。她冲着邪气出现而赶赴余音阁,且与之交手而负伤,一切都发生得刚刚好,正是一步不差,细想来天虞山上下对她的怀疑一发不可收,也是在那一日”
司幽眉头一皱:“陆兄想说什么?”
陆君陈的目光落在纸张上所写的这条线索,指向最初的那一笔,郑重地点了点。
“钟离兄也是个聪明人,你觉得那日一环扣着一环的起因,又在哪一步?”
:甜腻而诱人
映华宫南院,云渺渺将桂花糕搁在桌上,坐了下来,看着对面的人从盘中拿起一块放入口中,不由得心生几分紧张。
虽说平日里总是轻轻巧巧一笔带过,但她自个儿做饭啥样自个儿最是清楚,即便有霓旌再旁看着,一步一步教,还是出了不少错,这盘桂花糕之前,已经有整整一锅的失败品了。
那其中,还有当真没法吃的。
霓旌那会儿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欲言又止的无奈,以及想笑还得硬憋着的哆嗦。
“如何?还能吃么?”说实话,她没什么自信问好吃还是不好吃。
重黎咽下了那口糕点,看了她一眼,犹豫再三,皱起了眉:“天虞山的糖是不要钱吗,你这么不要命地放?”
她一僵,也拿起一块尝了尝。
只一口,便咽不下去了。
她这会儿终于明白,霓旌看着她往糯米粉里加糖的时候露出的意味深长的笑是什么意思了:“好像是太甜了些啊。”
话音未落,却见他又咬了一口。
“哎”她不免尴尬,“不好吃就别吃了吧。”
重黎神色淡淡:“的确不好吃。”
“下回少放点糖。”他咽下了最后一口,端起茶润了润喉。
云渺渺愣了愣,细品他话中之意。
这祖宗是觉得她还有救的意思?
迟疑之际,却见他顿了顿,又道:“下回想做点心,来问本尊,别去找霓旌了。”
以他这百年来对这个师侄的了解,她就是个不嫌事大的主儿,定是晓得这桂花糕最后得到他嘴里,才没提醒这傻子少放点糖。
虽然他偏好甜口,可也禁不住这么腻味啊。
本想呛她几句,但这碟糕点总让他想起当年被他一怒之下打翻的那份贺礼。
连他自己都不曾想过,不过一碟甜得要命的桂花糕,在她死后,居然成了膈在他心口的一根刺,扎了他好多年。
“那您不生气了?”她试探着瞄了他一眼。
重黎抬起眼,望见她一脸的犹豫以及,嘴角沾上的几点桂花碎,恰好就在之前磕到的伤口边。
甜腻得诱人。
回过神来,居然已在不觉中看了好久。
“您怎么了?”云渺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面露不解。
他陡然回神,转而道:“你今日醒来后,可有觉得不寻常的地方?”
云渺渺一怔:“您指什么?”
他踟蹰片刻,道:“可有头晕目眩,或是想起什么?”
昨晚的事之后,他总觉得像是在做梦,但回想起来,却又是十分真切的。
正因如此,才会有不知从何问起的感受。
转世之后,她应当什么都不会记得,但要命的是,她昨日接触到了那具尸身。
虽说记忆说来是模糊不清的,但无论如何,也是个不容忽视的契机。
且昨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分明就是
“没有。”云渺渺毅然摇了摇头,也打断了他的猜测,“昨日好像还记得些零碎的片段,但今日醒来,便几乎什么都记不清了,除了同您和师父说的那些,其他的,都忘了。”
闻言,重黎陷入迟疑:“当真?”
她点点头:“当真。”
许是她说出这番话时着实斩钉截铁,重黎也不由得信了。
“忘了便忘了,横竖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他随口应了句,眉宇间的阴霾却未曾散去。
眼下他更为在意的,是执明上神为何要潜入天虞山。
明明好不容易从封天阵中死里逃生,居然又牵扯了进来,还夺走了那具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