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的丫鬟为其?铺纸。
“瞧安姑娘的样子,应该是起了画兴了,”王菊心小声道?。
李庭兰轻轻颔首,又扫了另几张桌子,见都有姑娘站了过去,“看来擅画的人不少呢,可惜我对这个一窍不通。”她回到李府之后就各种忙,每日?能抽出时间来读书写字已经是极致了,其?他的真的是力有不逮。
王菊心知道?李庭兰在叶家的时候叶氏没有正经请过先生教她这些,笑道?,“我也是一知半解的,小时候看哥哥们学画,就跟着玩儿?,时常被他们说糟蹋纸张。”
安心逸听到王菊心的话,也道?,“到现在我若哪笔没画好,祖父还会说我对不起手?里的笔和案上的墨呢。”
她原本只是打算敷衍一幅,但?看到灿阳下的琉璃宫和雪里红梅,到底还是技痒,舍不得这份意动,还是决定?要好好画上一画这雪中美景。
李庭兰最佩服的就在书画上有所长的女子了,她看着窗前长案前站的几位姑娘,“不管怎么说,你们能站在人前淡定?作画的勇气我就佩服的很。”换作让她当众写字,她估计站都站不稳了。
安心逸看了王菊心一眼?,没说话,她这也是被逼出来的。自打发现她在书画一道?上有些天赋,家里但?凡有亲戚家的姐妹过来,必然?会让她画上一幅。若有也长于此道?的姐妹,更是要和她切磋一二。时日?久了,也就能无视周围人的目光和随时的品评了。
王菊心也有过这样的体验,她抿嘴一笑,“你是家里姐妹少,像我们这种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的,姐妹们时常在一处写字作画,胆子便练出来了。”
李庭兰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别人不说,李庭萱现在写字画画,她可是会时不时看上一眼?的。只是她没有这个经历,自然?也练不出那样的胆量,不过想想如?果是在许家,自己当众展示书画,恐怕只会迎来叶氏的一通教导和许福娘的贬损。
等安心逸净手?提笔开始作画,李庭兰和王菊心便安静的找了位置坐下小声说话。
“她们两个可告诉你那些人要做什么了吗?”王菊心吹着浮茶,低语道?。她刚才被熙和公主给拖住了,没能过去听三?人说话。
李庭兰叹口气,“具体的没说,只嘱咐我要小心饮食,还有就是有事就往殿外跑,外头有她们的人手?。你也注意着些。”
李庭兰觉得这次的事是郭太后是真的狠心。她将整件事交给雍和公主与?郭琪,其?实就是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两个小姑娘手?里。虽然?郭琪说了一串儿?让自己注意的点,但?计划哪有变化快,后头的事还得靠自己。
说的再难听一些,郭太后其?实是在以她为饵,来算计晋王。
说起来自己是最无辜的那一个,李家对郭太后又有诸多帮助,可她拿自己冒险真的是毫不犹豫,反正真出了什么事,雍和公主和郭琪也没有什么损失。而祖父只怕会和晋王不死不休。
“如?今咱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王菊心握住李庭兰的手?,神情郑重道?,“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吃饭吧,”但?凡入口的东西她可以先尝一尝。
“你可是出家人,我若是和你一起用反而会落人口实,”李庭兰很感激王菊心的好意,但?这样做就太明显了,“你放心吧,席上那么多人呢,我等她们用了再用。”
李庭兰觑了一眼?远远坐在角落落落寡欢的卢珍,“熙和公主知不知道?她还请了卢姑娘?”
有叶府之事在,晋王应该不想看到卢珍,何?况因为晋王有意勾联建宁侯的传闻,不但?建宁侯丢了蓟辽的兵权,晋王也在皇帝跟前装了一个多月的好儿?子。
所以卢珍的到来会不会让熙和公主的人有所警觉?意识到她们也在别人的棋局之中?
卢珍是习武之人,立时就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她顺着那道?视线望了过来,发现是李庭兰,不由狠狠的回?瞪了她一眼?,自己和谢寒雨可都被这女人给害惨了。这两个月不但?家里不许她出门?,母亲还给她请了最严苛的嬷嬷跟着学规矩。
以往她一闹父亲就会帮她说话,现在连父亲都不帮她了。若不是宫里下了帖子,只怕她还出不了院子一步呢。
王菊心忙拿帕子掩了口唇,“据说那名单是熙和公主亲手?所拟,咳,”她轻咳一声,“我觉得那字确实十分像出自熙和公主之手?。”
一个“十分像”李庭兰哪有听不懂的,在香山庄子上时自己拉了沈芊雪垫背,那这次卢珍这个“后手?”,应该是郭太后给晋王准备的别一份厚礼了。
毕竟让卢珍嫁给晋王,可比那什么郎氏女可强太多了。卢瀚虽然?做了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但?他在外多年,在洛阳城里根本没多少人脉,根基就更不必提了,一个建宁侯老夫人,就让他焦头烂额了。
王菊心凝眉在李庭兰耳边道?,“只可惜咱们不知道?晋王准备怎么算计你,她们又怎么拿卢珍顶缸。”
她也同样不相信郭太后的诚意和郭琪雍和公主两个女孩子的能力,“我如?今是化外之人,走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