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神情坦然,仿佛周围的人都如空气一般,更让附近的几家?贵介公子生出了好奇心,纷纷命身?边的小厮去打?听这是晋王府里的哪一位?
听到婆子的禀报,梁夫人命人挑帘示意谢寒雨上车,“侧妃娘娘可有什么吩咐?”
谢寒雨抿唇微笑,不卑不亢道,“不敢,我家?娘娘命奴婢过来给?夫人赔个礼,实在是没?想到我们府上的马车会突然坏在路上,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还请夫人见谅。”
梁夫人的目光落在谢寒雨的发髻上,一身?大丫鬟的妆扮却已经梳了妇人头,鬓边还插了一朵红宝石珠花,那宝石成色极好,颗颗莹润通透色如鸽血,别说哪家?府里的丫鬟了,便是普通人家?的小姐也未必能?有这么朵珠花,可见她极得晋王的宠爱了,“侧妃娘娘的意思老身?明?白了,请姑娘代回娘娘,胡家?多等些时候并没?什么,只是后头还有建宁侯府和李阁老宋阁老府上的车驾,怕娘娘得多派几个人过去讨情了。”
谢寒雨扫了一眼坐在梁夫人身?边的姑娘,她已经有快三十年没?见过胡王妃了,都想不起?她长什么样子了,如今一看,做姑娘的胡蕊华可比当初的晋王妃平和温婉的多。
看着眼前目光平静中带着些许倨傲的小姑娘,谢寒雨心中微叹,她和胡蕊华站一起?,真的是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命运弄人:
若谢家?没?败,她是和胡蕊华一样的世家?贵女。而现在,胡蕊华即使成不了王妃,最少也是某个门阀大族的贵夫人,自己却只是书房里的一个丫鬟,除了讨好男人,还得在一群妒妇斗心眼。
可十年之后,胡蕊华被送到了长安,后来又成了孤零零的坟茔,而自己却成了大晋最尊贵的女人。
“烟雨,赏这位姑娘一个荷包,可怜见儿的,这么热的天出来,”梁夫人自然没?忽略谢寒雨对胡蕊华的窥视,心里轻笑她自不量力,随口便吩咐车里的丫鬟。
那个叫烟雨的丫鬟利索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只攥珠荷包塞到谢寒雨手里,“我送姐姐下去。”
……
“怎么说?”等烟雨上来,梁夫人睁开眼问道。
烟雨小声道,“奴婢打?听了几句,说是叫寒雨,原是姓贾。是王爷外书房里伺候的,今天被李侧妃娘娘特意带出来的。”
“她告诉你的?”胡蕊华眸光微闪,乍见一个绝色女子过来,她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但更让她意外的就是她还不止有美貌。
烟雨点头,“是,奴婢都没?问了,她就什么都说了,还说托了侧妃娘娘的福,她才能?出府看看,不然这辈子也见不过这么多贵人。”
“她是在外书房服侍的,”胡蕊华摆摆手,烟雨识趣的闭嘴退到一边,她幽幽向梁夫人道,“看她那个样子,应该是读过书的。”
梁夫人轻嗤一声,“读过书又如何?读过书的男人多了,中了进士的又有几个?女儿家?的读书也能?叫读书?”她没?把?谢寒雨放在眼里,“一个通房丫头罢了,倒是那李侧妃,怕是个心大的。”
他家?姑娘还没?成王妃呢,侧妃的心眼子就玩到跟前儿来了。
“她膝下一儿一女,这心就不能?小了,”胡蕊华颓然靠在车壁上,她有些怕了,晋王若只是个王爷还没?有什么,只要她不犯错,坐稳了王妃的位置,任那李氏有再大本事也奈何不了她。但晋王想要的是那个位置,便是她将来成了皇后,她能?扶助她的儿子成就大业吗?“祖母,我害怕。”
梁夫人看了一眼跪坐在车角的烟雨,抚了抚胡蕊华的肩膀,“没?事,后/宫和前朝是连着的,只要你祖父和你爹不倒,你就不会有事,”今天这种时候孙女万不能?胆怯,她在胡蕊华耳边轻声道,“待这次京察一过,你爹就要调往湖广任总督了。”
为了给?孙女打?气,梁夫人又多说了一句,“工部尚书马上要出缺了,晋王会力保你祖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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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做了工部?尚书,离阁臣也就一步之遥,父亲再?成了封疆大?吏,胡蕊华激动的眼眶微红,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几分,“祖母说的是可真的?”
梁夫人?肯定的点头,“你父亲的事宋大人已经点头了,李大?人?自不会反对,你祖父的么,”梁夫人?心情也十分的好?,“待晋王请旨为你们赐婚,他就可以帮你祖父开口了,这本来?也是要加恩的。”
想到丈夫和儿子近在眼前?的前?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梁夫人?也忍不住唇角微扬,“我瞧着?那个庭兰很不错,说?给你弟弟也是极好的。”
只要胡李两家联了姻,那孙女就多了一条臂膀。
“修然?”胡蕊华心里冷哼,面上却露出深思状,“怕是李家不会答应。”
李庭兰是李阁老唯一的孙女,弟弟胡修然不但不是长子,也才有个秀才功名,李家怎么会将孙女嫁到胡家做小儿媳?“我瞧着?李姑娘的气度,必是要做宗妇的。”
梁夫人?抿嘴一笑,长子嫡孙固然金贵,但未来?国丈的幼子也差不到哪儿去,“李家已经无人?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