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则在院子里奔跑嬉闹,欢声笑语不断。
吴远看了这么两大堆的纸钱道:“折这么多,大姐准备带点回去么?”
“这都是为你家老祖宗折的!”杨沉鱼顿时没好气地道:“马家的老祖宗,一会我回去路过乡里买点回去就成。”
吴远一怔,愕然道:“那就够了,媳妇。咱虽然家大业大的,也没必要表现在这个方面。”
杨沉鱼不由翻了翻白眼。
这俩口子简直就是天生一对,说起话来,那凡尔赛的味道,如出一辙。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杨落雁边折边笑道:“我琢磨着三姐家可能来不了,所以多弄一些。一会你代三姐,给老祖宗念叨两句就成。”
不料吴远一听,斩钉截铁地道:“那更不用了,三姐什么事都会忘,唯独这事不会忘。你等着瞧吧,一会准来。”
一听这话,杨沉鱼果断不折了。
然后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手,一脸心疼。
果然没有一顿饭是白吃的。
连忙洗了个手,连擦也不擦,就要招呼马笑笑和马光辉离开。
杨落雁这边正在收拾残局,闻言连忙挽留。
然而杨沉鱼却没那么脸,再蹭一顿晚饭了。
结果杨沉鱼带着俩孩子前脚刚走,熊刚就载着吴秀华后脚赶到了。
相比于杨落雁多弄的这一份,今年三姐吴秀华准备的纸钱同样是只多不少。
毕竟今儿一年,家里小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多少也算是蒙了娘家这头的祖荫。
在这一点上,吴秀华是理直气壮的。
地主家也经不住这么花呀
吴远一瞧,这纸钱拢在一起,实在太多了。
什么人家,敢这样烧纸钱?
于是直接做主,让两家都拿下来一部分,保持个两成的增量就行。
感谢、回馈老祖宗的意思,都在这两成的增量里。
足够了。
吴秀华却坚持道:“幺弟,咱又不是烧不起?这么多年了,咱也让爹娘在下面,过得宽裕点,起码大户人家的生活。”
吴远失笑道:“三姐,这已经挺宽裕的了。以前都是烧的普通纸钱,现在都是金元宝了。面值不一样,爹娘早就过上大户人家的日子了。”
这话有道理。
可吴秀华依旧坚持道:“这折都折了,带都带来了。”
吴远摆摆手:“那没关系,先留着放车库里。后面还有下元节,过年呢,有的是机会孝敬老祖宗们。”
吴秀华无奈,只好听了幺弟的话,分出一小半出来。
杨落雁那边也是大气一松。
今儿得亏是大姐帮忙,才折了这么多。
真要是今天烧了那么多,以后回回都不能少于这些,那单靠她一人,双手都得折费掉。
如此一来,迟早有一天,也得走上跟大姐一样的‘花钱买现成’的道路上来。
两边都分出一小半,攒成了一份,被吴远放进了车库。
随即带上三姐夫熊刚,俩人步行着去上坟烧纸。
离开吴家小楼,拐上村道。
村道的石子路两边,还残留着大姨子杨沉鱼刚压过的车辙印。
石子路中间存不住水,但两边也还是处于将干未干的状态。
踩在上面,沙沙的,却又不会陷脚。
吴远给熊刚散了华子,凑头点上之后,这才道:“三姐夫,三姐这方面,你还得多多包涵一二。”
没错,吴远坚持要拿下这么点纸钱。
一方面固然是心疼自家媳妇。
另一方面,也不想让三姐在熊家老祖宗和自家老祖宗间,太过区别对待。
本来,嫁出去的闺女,回娘家烧纸,就已经挺少见的了。
相对于熊家来说。
现在再加上,回娘家烧的,比自个家烧的更多更隆重。
这换做是谁能忍?
这事上,三姐有点欠考虑,或者是多少有点情绪在里头。
但吴远作为娘家人,得替她把这道关,帮她把这碗水,尽量端平一点。
即便熊刚很大度地表示道:“没事,反正都是你三姐自己个折得。而且她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不过说过了这话之后,熊刚明显轻松多了。
经过村办小学,路过董家,湖里地里的烟雾袅袅,伴随着蒸腾未尽的水雾,朦朦胧胧地,宛若仙境一般。
以至于俩人直到来到自家的桑树林地头,才隐隐约约能瞧见,位于桑树林之中的那块恢弘大气的吴家祖陵。
大半年的功夫,桑树已经长得郁郁葱葱,正是适合养秋蚕的时候。
只是个头都还不够高,掩盖不了刚刚修缮过的吴家祖陵的面目。
前世移栽过的三棵松树,只活了两棵。
如今三棵全都翠绿翠绿地茁壮成长。
吴远如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