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交给媳妇去安抚就是了。
亲闺女劝娘老子,说再重的话,也不记仇。
等到夜深人静。
俩孩子都洗了睡了,刘慧也进了屋了,吴远终于舒舒坦坦地靠在床头了,怀里搂着如花似玉的媳妇,温温存存的。
床头的大哥大忽然响起来。
吴远接过来一听,是老丈人的声音。
电话里,听得出来杨支书的心气很不顺,尤其是年轻时候说一不二的人,十里八乡都颇有威望的老支书,却在家里夫纲不振的。
这口气怎么可能顺得起来?
杨落雁一听,就要接过吴远的大哥大。
却被吴远拦住了。
老丈人现在急需的是倾听,吴远打算听着就完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倒是被媳妇接过去大哥大,再一通劈头盖脸地‘教育’,那别说今晚了,一直到自己一家人回去之前,老丈人都不可能睡安稳了。
于是这一通电话,吴远听了半个多小时。
那话费……
话费就不提了。
能让老丈人顺顺心气地挂了电话,这点话费又算得什么?
隔天周六,8月18号。
吴远抵达启华大厦时,依旧有些困意难消。
事实证明,心累比身累,更难恢复。
进了办公室,靠在大班椅上,就忍不住地犯困,想要补觉。
直到眼前总觉得有人在门口晃悠,他才强行振奋精神地醒来,正碰到明琪在门前露脸。
“什么事,明琪,快进来说。”
马明琪手里拿着本硬纸,面带喜意地进来道:“远爷,我夜大的文凭拿到了,跟你汇报一声。”
吴远接过马明琪递过来的文件。
好家伙,真就是一纸文凭。
但纸上是华师大的夜大文凭证书,含金量还是有的。
譬如同样是夜大的文凭,华师大的招牌,就是稍强一些。
至于专业细分上的排名,就不说了。
吴远啧啧道:“不错啊,明琪,下一步打算怎么深造?”
马明琪却带着半喜半忧地道:“远爷,我也不知道。我打算多了解了解,再说。”
吴远把文凭纸还回去道:“好样的,明琪。回头我让冰冰给你发一笔奖金!”
马明琪连连摆手:“不用了,远爷。”
吴远道:“这也是为了鼓励大家向你学习。而且公司打算再招几个大学生,所以有学历对公司未来是越来越重要的。这方面,你要相信自己,坚持走下去。”
马明琪也颇受鼓舞道:“嗯,远爷,我会坚持下去的。”
经马明琪这一打岔,吴远的困意全无。
让人给自己打了一杯美式过来,喝完之后,精神振奋。
九点刚过。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萨拉便带着翻译胡瑶,兴匆匆地出现。
吴远本打算招呼俩人坐下来,喝杯水再走,哪知道萨拉却迫不及待地,想要现在就过去。
“等等,容我先打个电话。”
说着,吴远给蔺苗苗去了个电话,确定验收场地都腾出来了,这才带着萨拉和胡瑶离开启华大厦,直奔烂泥渡。
一路上,萨拉忍不住问道:“吴,这么短的时间,贵厂就完成了芬迪家具的仿制,会不会为了进度而忽视了质量?”
吴远笑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是把这件事当成头等大事来安排的。再说了,芬迪家具的仿制,很难么?”
今天你是甲方,你说了算!
经过胡瑶一翻译,萨拉脸上的期待之色,居然更浓了。
吴远透过观后镜看到这一切,估摸着这胡翻译,又是净捡着好话翻译了。
也不知道她把自己的反问,给翻译成什么话了,以至于让萨拉如此的倍加期待。
其实胡瑶处理的很简单,只是把反问变成了陈述句而已。
不过心情一愉快,这路程就不觉着难熬了。
抵达烂泥渡的曼迪菲家具厂,外部的条件,让萨拉感到深深的震撼。
曼迪菲家具厂居然就在这样的环境中,生产出可以和芬迪家具打擂台的高端家具。
华夏人的韧性和吃苦耐劳的能力,简直太可怕了。
加上这次芬迪家具的试制如此之快,萨拉忍不住有个合理的猜忖。
一旦曼迪菲拿到芬迪家具的代工权限,那总部的生产力,岂不是要被立刻比下去?
好在呢,总部手工老师傅多年的传承不是白瞎的。
曼迪菲的生产效率虽然高,但生产质量真未必能达到总部老师傅的手工水准。
这是萨拉坚信不疑的。
至少在银色桑塔纳长驱直入地进入曼迪菲家具厂,在她见到芬迪家具的试制品之前,依旧是这么想的。
等到银色桑塔纳在院子里停稳,蔺苗苗带着缝纫车间的小姑娘们,早就排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