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熊刚还真有点想听。
当下就听小张道:“大家伙都说,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替你预定了将来的副局。这场大雨下的越久,您这副局就来得越快。”
熊刚没好气地道:“你们这些人哪,就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场大雨下的越久,防汛抗洪的形势就越严峻!咱们县不知道多少老百姓要跟着遭殃,颗粒无收的,今年这年还怎么过?”
“是是是,大家伙也就是打个比方。”
熊刚摆摆手道:“什么比方都不要打,咱们得先全力以赴地看住这运河河堤,把这场大雨安全送走才行。”
“有刘局和您的英明指导,我们肯定能取得防汛抗洪的最终胜利!”
县东郊的缫丝厂,魏国发顶着俩个大大的黑眼圈,特别的闹心。
每回一下雨,他就跟着睡不着。
下小雨,厂里能养王八。
下大雨,厂里都能住蛟龙了!
因为浅水养王八,深水藏蛟龙。
可如今呢,蛟龙是没找到一条,可是抽了一早上的水,菜花蛇倒是遇到了好几条。
其实这还不是最闹心的。
最闹心的是,在自家嗡嗡地往外抽水时,抬起头往南边一看,嘿,人家机器开得呜呜的。
下这么一夜的大雨,一点影响都没有。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魏国发也听人说过,这个缫丝厂当初盖地基的时候,南边的吴老板过来提过建议,让卞乡长把地基加高个几十公分。
结果卞乡长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就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卞乡长跟人吴老板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正思忖着,卞孝生骑着二八大杠到了。
一瞧卞乡长淋着雨来那一脸关切的样子,魏国发又不忍把这事全怪到卞孝生头上了。
“厂里淹的怎么样?”
“我带你进去逛一圈吧。”
南边的盼盼家具厂。
杨国柱站在廊檐下,雨淋不着的地方,美滋滋地抽着华子。
杨沉鱼从车上下来,一上楼就见到自家二叔这副模样,忍不住调侃道:“二叔,想什么美事呢?”
杨国柱喟然道:“我是在得意咱老板英明呀!”
杨沉鱼停下脚步:“你是说我那妹夫?为啥呢?”
杨国柱冲北面一努嘴道:“你瞅见没,那边每回下雨都要抽水。小雨就小抽,大雨就大抽。你再看看咱这厂里?”
杨沉鱼失笑道:“这就英明啦,二叔?你是不是被我那妹夫洗脑了?”
“你还真别不信!”杨国柱丝毫不受影响道:“老板跟我说过,这场雨要是真下下来,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停的了。到时候缫丝厂天天抽水都抽不完,咱们厂生产丝毫不受影响。这还不算英明么?”
“算算算!”杨沉鱼只好道:“咱们厂现在的订单压力,可不容许出半点差错。”
“放心吧!”杨国柱一脸乐观道:“有老板在,咱厂肯定越来越红火!”
不求日新月异,但求慢慢变好
相比于老家的暴风骤雨,bj的天是明朗的天。
在餐厅吃完早饭,吴远挥手跟萨拉告别,转身下了楼,直奔黄老的四合院。
这些日子,频繁出入于黄老的四合院,连带着周围一片胡同里的老少爷们,都知道吴远和他的施工队了。
人面混熟了,行走出入就方便多了。
每天马明朝把他送到胡同口,就放他下车,吴远也是一路走进胡同,见着大爷就散根烟,见着大妈就打个招呼。
反正捎带手的事儿。
如今胡同巷尾的,大爷大叔们在下着象棋,乘凉纳暑时,扯得最多的闲篇,就是即将召开的亚运会。
言语之间,身为大国子民的自豪感,那是油然而生。
那口气,那劲头,一下子就把吴远这些外地打工人比下去了。
吴远也不气恼,随口应和几句,并没什么坏处。
四合院的改造渐渐理顺,慢慢地也形成个章程来。
不求一夜之间,日新月异的。
但求每天向好一点点,潜移默化间,慢慢变好。
像是凑成一张拼图一般,每天完成一小块。
忙活到中午,歇息的时候。
陆金安又笑嘻嘻地出现了,还给师傅们带来了一袋子的冰棍蛋筒。
吴远拿了根雪糕,揭了皮塞进嘴里道:“陆老板,你这么金贵的身子,老往咱这工地跑,多不合适。”
陆金安贴着吴远坐下,也含了一根雪糕在嘴道:“吴老板就别笑话我了,我这小打小闹的,跟您那是不能比。”
随即一口咬断雪糕,化在嘴里道:“你昨儿让我找的那些材料,我问了,得从外地运进来,要些日子。所以顺便来跟你说一声。”
吴远点点头:“陆老板你这么上心,将来跟黄老汇报时,指定是